南宫曜冷笑一声:“苏老夫人这是有求于本王?何不也给本王送上一笔厚厚的封口费,空口白牙,诚意何在?”
苏盛一直没敢插言,听了这话大喜,忙道:“有有有,下官这就去准备银子。”
他心想果然有银能使鬼推磨,就连穆王殿下也是见钱眼开的人。
肯收银子,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没想到,苏老夫人冲他一瞪眼:“蠢货!”
见儿子连南宫曜的讽刺之意都听不出来,气得她肝疼。
骂完儿子,苏老夫人又转向南宫曜,沉声道:“穆王殿下,要怎样的诚意?”
“不知道。”
南宫曜冷冷吐出三个字。
“……”
苏老夫人顿时气结。
这货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就和茅坑里的石头般又臭又硬,太难缠了。
可偏偏又是她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先欠着。”
不等苏老夫人再想说辞,南宫曜已经站起身来,丢下一句话,便向厅外走去。
这是……答应了?
苏老夫人愕然看着他高大俊挺的背影,终于回过神来说了一句:
“恭送穆王殿下。”
南宫曜头也没回,足下生风,带着黑甲卫们离开了。
莫名而来,莫名而去。
留下一头雾水的苏老夫人,和松了口长气的苏盛。
苏盛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苦笑道:“母亲,这位穆王殿下当真是……让人不寒而栗,他在这里,儿子连大气都不敢喘,幸好您出来镇住了场面,否则……”
家丑必是要传得沸沸扬扬。
但愿那些人收了封口费,能不把今天的事宣扬出去。
苏老夫人面沉似水,看也没看儿子一眼,扶着丫鬟的手,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后堂。
……
国公府虽然在苏盛的手中日益败落,但老国公留下的家底却不薄,足够苏盛这个败家子挥霍一辈子的了。
舒浅月牵着绵绵的小手,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
府邸占地极广,她们跟着管家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前方一所庭院的牌匾上,写着“雅梅轩”
三个筋骨舒展的大字。
一扇造型古拙的月亮门洞开着,砌着窗花的围墙刷得粉白,几枝梅干从墙顶探出头来,虽然枝头无花,却颇有“一枝红杏出墙来”
的意境。
进了月亮门,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庭院里草木葱茏,一条铺满着白色鹅卵石的小径通向深处,假山、流水、小桥、翼亭点缀其中,意趣横生。
管家正眼也没瞧舒浅月,一脸的冷淡和不屑:“这是府里最好的院子,本来是老爷特意给二小姐准备的,却没想到……”
鸠占鹊巢。
虽没明说,但他鼻孔哼的那口气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这位大小姐以前就是个病殃子,现在又背了个未嫁生子的名声,她和小侯爷的婚事铁定是不成了,自己犯不着巴结一个不受宠的大小姐。
所以管家把人带到了雅梅轩,转身就准备离开。
“站住!”
身后传来一声冷斥。
管家本想不理,可舒浅月的声音里含着种不容置喙的威仪,他只好回过头来。
舒浅月看着这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冷冷一笑:“五年不见,庞管家的威风不减当年,背靠着徐姨娘这个主子,庞管家过得可还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