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止嘴角抽了抽,便继续将目光投向那池塘边的两人,不知为何,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躲在假山后的身影略犹豫了片刻,便向止夜走去,不过十岁左右的少年郎看上去却分外老成。
在离止夜一步之遥处站定,看着衣衫凌乱失态的他,一本正经地说:“祭司,您醉了,我送您回寝殿。”
夜色掩藏着微红的耳尖。
“醉了?”
止夜轻喃,抬起抓着酒坛的手晃了晃,“这副身体的酒量,不行。”
手松开,酒坛滑落池中,溅起不小的水花。
“祭司?”
少年迈出脚步,俯身,想要将他扶起来,心中却为他刚才的话感到疑惑,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只是醉酒的一句胡话吧?
不过,此时的祭司与他所认识的墨守成规、温文尔雅之人简直判若两人。
止夜的声音虽轻,却也是同样没有逃过荼溟他们的耳朵。
但,除了沐昭外,没人明白其中的真正含义,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那醉酒后,神情慵懒的男人。
透过不断变化的幻象,他们得知少年是北境国不受宠的皇子,自小被放养在清池台,由地位崇高受人敬仰的祭司止夜教导。
后记史书中寥寥几笔提及的北境国最后一位君王——昙折。
彼时他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完全无法想象,数年后,这个国家将在他的手中走向灭亡,看着幻象中的昙折,他的目光自始至终追随着一个身影。
荼溟无声地叹了口气,悄悄看向沐昭,只见他看的认真,撇了撇嘴,有那么好看吗?
后知后觉地现,他的目光竟然也只随一人而动。
这个现让荼溟如遭雷击,面色亦是白了几分,心绪翻飞。
他一直忽略了的,沐昭在幼时便拜止夜为师,他们之间的羁绊和感情是?
止夜的死至今是个谜,他不相信缥缈宗对外的说法,而沐昭所说的师尊是为了救他,荼溟想要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下去,大脑却不受控制,目光扫过叶止。
这是他曾费尽心机,不惜付出生命想要复活的人,却被沐昭做到了。
他身上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想到叶止谈及被沐昭养大时幸福、敬慕的神情,够了!不能再想下去。
“荼溟?”
沐昭眼角余光瞥见神情异样的荼溟,心里一紧,看向他,却被毫无预兆地紧紧抱住。
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大声地抗议:“喂!我们都还在呢,你俩再情不自禁也给我注意点场合行不行?”
花知晓扬了扬手中的瓜子壳还是没有勇气扔过去,怂怂地放下手,这展不对啊!
他们不是应该就止夜的问题大吵起来吗?怎么抱在一起了?花知晓再次张开的嘴还未出声便被捂住了。
花若离面无表情地迎接他的怒瞪,在他准备咬自己之前收回手。
花知晓能完好无损地活到现在也真是个奇迹,长得多可爱的一个人,可惜,长了一张嘴。
就见叶止默默凑过来冲两人竖了个大拇指,君爻全程充当空气安安静静地看着。
“我要割了花知晓的舌头。”
荼溟抱着沐昭闷声闷气地说,一听就是赌气的话。
但是,沐昭竟然抬手拍了拍荼溟的后背,道了声:“好。”
“……操!”
你们恩恩爱爱,干嘛祸害我?
花知晓立马躲到花若离身后,这对不要脸的狗男男!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丝毫不怀疑俩人的话,虽祸从口出,但他就是不长记性,大丈夫能屈能伸。
“你们快看幻象,那小子登基了!”
转移话题,不去看那腻歪的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