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目纲暗骂倒霉一出来就碰上了这种事情,一手拎着杨凡,一手拽着卫陈华在波涛中稳住身形。
忽瞥见得海底下两道巨大身影追逐,一似巨爪章鱼,一似巨蟒绕海。
眨眼之间便是不见了身形,巨浪突起,两波人马被彻底分散。这翻滚不停的波涛中使人站不住脚,纵使卫陈华、杨凡两人想要唤出右皇,但也无法施法。
李目纲将背后药筐倒放入海,三人紧紧抱住药筐,以防再被冲散。
“这特么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巨浪翻滚中,众人如同孤叶飘舟,上下漂浮不定。杨凡扯着嗓子忍不住问道。
“既是天灾?意无风兆,想来必是那荷兰人的邪神,打翻了船儿,想要阻拦我们。”
李目纲呛了一口海水,双手死死的抱着浮沉的竹筐。
“别说话,赶紧看看这四周有无岛屿。”
卫陈华下身浮沉,整个身子溺入海中,只留下脖子以上的身体在海浪之下缓缓浮起。
“轰!”
天空突然惊雷乍现,乌云密布,大雨滂沱狂风呼啸。三人几次差手药筐,好在都极时抓住,未被海水冲散。
“……你是知道的……为了取到……需要的……不在乎一个……星球……文明……生物……”
“咕噜噜噜噜噜……呼哧呼哧……你们有没有听到声音?这次的声音很真实……”
卫陈华被波涛拍入海中,浮起身子时大声喊道。
“……什么?你想熟睡……再坚持下……天快晴了……”
李目纲听到卫陈华的声音,但是却没有听到具体内容。
杨凡则是近乎半个身子趴在了药筐上,也被呛到,听到两人声音,也是回道:“……你们就这样对待一个病户……我还没睡呢……你们就想睡了……咕噜噜噜噜……”
在一艘出海捕鱼的鱼船上,一位身着蓑衣,头戴斗笠,剑目清眉,容貌端严,虬龙胡须的中年男人端坐船头,一脸的王侯将相之相。
手里拿着一杆竹子做的鱼竿,银丝成线,落入海中垂钓。任凭风吹雨刮,皆是稳坐渔台。
在其身旁也有一黑袍男子端坐,渔夫道:“海上明月起云烟,骄阳如火着盐汤。万里乌云风飘尽,四海皆是枯了魂。”
黑袍男子闻言,面色不改,语气深重的说:“这天下四海,始终是风水轮流。先生何必居于此地,不往那更广阔的天地。”
渔夫闻言,别下腰间酒壶,那陈年的老酒,香气逼人,小吟一口又道:“国家才子号肩吾,暮烟江口客来绝。残片何时赠客情,自从献宝朝河宗。对月与君相送夜,服之疫疠莫能犯。”
黑袍男子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吾不以常杖待尔,不知衰病日难除。舟浮汝水通淮去,参商胡乃寻天兵。天昏地黑蛟龙移。更于何处动魔宫,半年樽俎奉梁王。”
“至今留得离家恨,从此蘼芜山下过。群后觐兮万方谒,使君心智杳难同。拂晓贺春皇帝阁,冬狩温泉岁欲阑。一言和同解千结,盟泽鲤鱼肉为角。”
渔夫又道,手中鱼杆轻轻颤抖,用力一拉,钩子拽中了药筐。
三人只觉有一股力量将自己托起,药筐摇晃,再次落地时只觉得脚下的是有了落脚的地儿。
“咳咳咳……”
卫陈华被海水呛的咳嗽,三人全身都是湿露露的海水。
“这是哪儿?”
回过神来后的杨凡注意到了这一孤舟,只见船前一个蓑衣中年人顶着大雨盘坐在船头,手里的竹竿垂钓着海洋。
“咳咳咳……得救了。”
李目纲一下子趴在甲板上,身下的药筐全都掉落在了一旁。
“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三行人看这船上也只有那个中年人,自己等人即使再分不清情况,也是知道眼前此人救了自己。
“海中飘逍惊涛客,孤舟一叶行渊洋。四海称家覆乾坤,莫言复燃焦石地。”
中年男子缓缓道,依旧是背对着三人,面朝大海。
那惊天的巨浪,如是驯服了的野兽,乖乖托起孤舟驶向远处。
檐上的吊铃似是一口古钟,只有巴掌大小,铃心圆形神似太阳神形。这奇怪的物件立刻吸引了卫陈华的注意。
刚好绑着这铃铛的绳索掉下,一声悦耳的铃声扩散。这四海的风浪仿佛在这声音之下变得平静,天空突然刮起了一阵清风,乌云随之飘散。
“此物乃是一口钟,故而无柄。颇有灵气,引人喜爱。”
海中客抬头看了看天色,阳光已经渗透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