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临北大方朝窗户里的陈以鹿笑了笑,可陈以鹿却快低下了头,开始专心研究起了自己的手。
“怎么?刚倒我身上睡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哈?”
陈以鹿一惊,连忙伸出手指先比划了几下自己,又朝面前的尚临北指了指,“我……我靠你身……”
这么说着,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原来刚刚那些都不是梦?自己怎么这么无理?
陈以鹿赶紧坐直朝尚临北欠了欠身:“对…对不起…我本来想着这一路上都不睡的,可上来没扛住太困了。实在是不好意啊。”
“你不知道自己睡觉这么不老实吗?”
其实尚临北只是好奇陈以鹿怎么这么没有防备,但问出来的话却有些变了味道。
陈以鹿明显呆了半秒,然后慌乱用手划拉了几下自己的头,来掩饰满身的尴尬。这话在陈以鹿听起来,就像是尚临北在问自己:“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不矜持?”
“我……我刚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不好意思我昨天睡得太晚,是真的有些迷糊了。”
陈以鹿急忙解释。
前一秒还希望这趟列车一直开下去,这一秒只希望快点离开这个位置。
更糟糕的是,尚临北一时也没来得及看出陈以鹿从害羞到窘迫的转变,继续换了话题拐着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上个学期放假季泽钦也来接你了吗?”
“没啊,他如果从他的学校来我们学校的话,是要反着走的。”
陈以鹿乖巧回答着。
“那看来不是坐高铁了。”
尚临北自顾自分析着季泽钦说那句“她爱拿人手臂当抱枕。”
不自觉把话说出了声。
“高铁?”
陈以鹿听了一半,结合了一下上下文,听出来尚临北其实是在问自己有没有和季泽钦一起坐过高铁回家,于是选择先主动解释,省得万一他一激动问起了季泽钦,以季泽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那时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清清嗓子,赶紧说道:“阿钦这是第一次来我们学校找我一起回家。”
“噢。”
尚临北若有所思点点头,“这样啊。”
“嗯,但虽然说每次学期开学他都会送我到学校,可其实主要是在附近玩而已。”
陈以鹿回答,并将最后一句话着重突出了出来。
不过尚临北的注意力却都落在了第一句。
他锁紧着眉头,试图重新捋一捋自己的思路,于是问道:“所以是,他花四个多小时送你到学校,再花四个多小时回到学校吗?”
陈以鹿赶紧摇头:“他回去一般都是坐飞机,而且他不是只把我送到学校而已,他学校开学一直比我们学校晚,然后他又无聊,所以每次送我到学校之后,他就会去岛上待个几天。”
尚临北却依旧停留在季泽钦送陈以鹿来上学这一部分。他用手肘撑着座椅扶手,食指在自己的下巴处摸索着。
虽然了解季泽钦并不会对陈以鹿做些什么,但一想到他那贱兮兮口吻说的那些话,尚临北还是感觉胸口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