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儿温声安慰了一番,徐任年心里好受了些,但冷眼看着这小子好像还很有理的样子,这火气还是下不去,又不能不给女儿面子。
“你不是不想与水寇为伍吗,行,这次你别去了,我自个儿去,哼!”
说完,便甩袖出了书房。
徐妙音见这好好商量着事的,怎么说到后面竟吵了起来,见方书怀一副我没错的模样,只能先去追爹爹,把今天这运粮的事定下来才行,他们俩谁去,她都是不放心的!
谁知还没迈出门口,就被方书怀拦了下来。
无奈道:“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犯傻,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就把爹爹气跑了!”
方书怀却笑看着她说道:“父亲心胸宽广自是不会与我一般见识,我去和他道个歉就是!你也莫要为难。”
“那你好好和父亲说,别跟他犟!”
两人出了书房去寻人才知,徐任年已经叫上宋叔去了运河码头。
这可把徐妙音惊到了,怎么就出了呢?万一真出事怎么办?
“不行,我得把父亲追回来,这情况不明朗怎么就出了?”
回头又见方书怀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更是来气,又道;“都怪你,怎么能在这个紧要关头气他了?哎,平时爹爹气性没那么大呀?这今天是怎么了?”
看她像没头苍蝇一般焦躁,便拉住她道:“这样吧,我骑马去追,你也别想着跟我去了,我一人一骑会快些,你在家里等我消息便是。”
说完便吩咐一直待在书房外的玉秋送徐妙音回澜音院,他则转身去了马厩。
看着人消失在回廊尽头,她心里升起了疑惑。
秦战人了?
从来都是夫君在哪儿,他人就在哪儿,怎么这两天都没见着人呢?
带着困惑,徐妙音回了澜音院。
方书怀骑马追到了运河码头,码头上人头涌动,卸货上货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而码头上只停了一艘商船,船上插着的旗却写着一个陈字。
方书怀下马,人便上了船。
船上,只见一人低着头,恭敬地等在踏板另一头,等方书怀踏上船,随即跟在他身后进了船舱。
方书怀坐下,喝了一口茶,开口命令道:“把你脸上那块皮给我揭了!”
身后那人抬头,竟是徐任年。
只见“徐任年”
脸上尽是谄媚的笑,抬手从后脑勺拔出一支银针,又从耳后拔出一支,随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来。
那人一张娃娃脸,笑的见牙不见眼,谄媚地说道:“主子,你看我们配合多默契,您肚子里转什么坏水儿我一听就知道!”
方书怀手里拿着茶杯,闻言凉凉地觑了他一眼,说道:“乔止,你这次不能在她身边久待,容易漏出破绽,你先消失一阵子,传我的话,让他们都注意些,别漏出马脚。”
他垂下眼,看着手里的茶杯,又接着道:“正好这次北上的事你跟着去办,边防军有人接应,但务必要小心!”
乔止收起脸上的戏谑,躬身领命,再抬头时,方书怀已经离开了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