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忠国则坐在放着补鞋工具的木箱子前,用布擦着他的箱子。
两人听着兄妹俩一个温柔教、一个稚声稚气认真学的声音,抬头朝她们看一眼,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
翌日一早,绵绵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她爸爸妈妈都已经起来了。
她昨天什么时候睡着的呀?她明明想着要晚上把奶糖给爸爸妈妈吃的。
五岁的绵绵已经能自己穿衣服了,何况现在正是春天四五月的时候,大家穿的衣服不厚,绵绵很快穿好衣服从床上爬下来。
“妈妈!妈妈!”
绵绵跑进厨房,果然看到钱春红正在里面烧饭。
“妈妈,你低头。”
“怎么了?”
钱春红用木勺在锅里搅了搅,里面的红薯差不多快熟了,再用清水活点玉米面倒进去粥就好了。
绵绵小手招着,有些着急地撒娇:“你低头嘛。”
钱春红盖上锅盖低头,想看看女儿要做什么。
绵绵迅速伸手朝钱春红嘴里塞了个奶糖,然后捂住嘴笑得像偷腥的小猫一样:“妈妈,甜吗?”
钱春红愣了愣,奶香的甜味很快充斥整个嘴间,她下意识就想吐出来。
这好东西应该留给孩子。
不过绵绵捂住了她的嘴,在她怀里扭着身子:“妈妈你吃嘛,哥哥给我买了好几个,绵绵兜里还有,你看!”
钱春红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尝过甜味了,这奶糖太甜了,甜得她想哭。
最让她心里喜悦的,不仅仅这糖是五岁的女儿省出来给她的,还因为这是粟朗买给女儿的。
这说明,小朗真的在变好!
等妈妈吃完糖,绵绵又故技重施喂给坐在院子里劈柴的爸爸。
只是让绵绵想不明白的是,明明奶糖那么好吃,为什么爸爸妈妈吃了后会哭呢?
一定是太好吃了,好吃哭了!
粟朗是在玉米红薯粥的香味里醒来的,他利落地从床上爬起来,发现家里就他自己没起了。
粟朗:这让他一个准备帮家里多干点活的、年轻的、健壮的大男人情何以堪。
洗漱好的他看到粟忠国在劈柴,粟朗立马觉得,展现他能力的时刻到了。
“爸,我来。”
他一脸自信地从粟忠国手里拿过斧子,劈柴而已,对他这个年纪、长得又高大的男人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粟忠国根本阻止不了儿子的行为,只能担心地说:“小心小心,用上锛角……”
粟朗按照粟忠国说的摆好木头,在上面放好锛角,举起斧头狠狠劈下。
“咔嚓”
粟忠国用来垫着木柴的那块长木板,在两个大男人静默的视线下,分成了两半。
“那个……这个……那个什么。”
粟朗只觉得此时吹过的风都在嘲笑他刚刚的自信。
“这个木板嗯……用很久了,已经糟了,我刚好想换个新的,这下不用我劈了。”
看着粟忠国绞尽脑汁地给他找补,眼睛还小心地看他一眼又一眼,生怕打击到他的模样。
粟朗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果然,我就说我有劈柴的天赋,爸,以后家里这劈柴的活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