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橘子丢给保镖,拿湿巾擦擦手,才慢悠悠地起身走人。
晏浩刚进正厅,又一重物朝他砸来,粉碎。
好家伙,这次连配套的茶壶也摔了。
对晏家来说东西不算贵,可好歹收藏价值不菲。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晏天铭今天气得不轻,也不知道方才突然中断的《十面埋伏》,是不是另有深意。
“爷爷您找我?”
“你还有脸喊爷爷?咱晏氏世代从商品行端正,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怎么会养出你个混账东西?!”
老爷子如狼咆哮,顺手把一沓厚厚的资料甩到父子俩身上。
从挪用公款到强取豪夺,包括已经结案的‘晏氏女子失踪案’,条条铁证,直指晏浩。
“这不可能,肯定是搞错了。”
晏泽承翻翻资料慌得一批,恨不得当场给老爷子磕头。
“二叔,我给过你们机会的。”
始终沉默不语的晏廷骁松开小姑娘的手,走上前来。
“好你个阿骁,是你搞的鬼对不对?亲兄弟一场,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见老爷子坐着不吭声,亲戚朋友窃窃私语,晏泽承灵机一动,干脆朝晏廷骁宣泄不满。
“我搞的鬼?”
男人看向晏浩,似笑非笑,“真是这样么?”
“呵——晏廷骁,是我太小瞧你了。”
比起晏泽承这只老狐狸,晏浩倒是坦荡。
先是收买设计部那条狗,制造堂堂晏氏总裁勾引迫害女下属的罪证;再买通大量媒体营销号和路人水军炒热舆论话题。他就是想亲眼看看,倘若晏廷骁身败名裂,老爷子会有什么反应。
“事已至此,我无需狡辩。”
晏浩目光炯炯盯着正厅高坐的老爷子,“可是爷爷,我就想问问你,同样是晏家人,你凭什么这么不待见我们父子?你事事偏袒他宠着他,把那么大的集团交给他一个人,难道就为了替你那死不死活不活的倒霉儿子赎罪吗?!”
晏浩话一出口,全场一片哗然。
往事如黑白影片,模糊的片段在脑海反复拉扯割裂,笨重的疼痛感袭击神经,晏廷骁头疼欲裂,下意识抬手摁了摁眉心。
察觉不对劲,不知何时跟在身后的6知南轻轻牵住对方的手。
男人回头,猩红的眸子挂满疲惫。
“你给我住口!”
晏天铭气得老脸通红直拍桌子,“你说我偏袒,说我不给你放权,可你睁大眼睛瞅瞅,在座的各位也好好瞅瞅,阿骁从掌管晏氏到现在,可曾做过什么不公不正徇私枉法的事?如果不是他,晏氏能有今天这个样?而你呢,这些年跟着你那个窝囊父亲在海外鬼混,又混出个什么名堂?”
“哈哈哈哈好一个窝囊父亲,好一个混出什么名堂?”
晏浩像疯了般笑着嚷着,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洋洋得意。
“晏二少,请跟我们走吧。”
蒲大仁的人一到,立马把老宅围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也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