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李治在吵闹的声音中,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
门外的院子里,褚遂良瞪着马周,大声指责:“你身为王府长史,理应以劝谏晋王为己任,岂可事事让晋王随性而为!”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晋王竟然没有去过晋王府!而是整日在宫外胡闹!”
“这要是传扬出去,像什么话!”
褚遂良深深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马长史,近日已有多人找到了我,要联名劝谏!”
“你身为王府长史,难道还要执迷不悟吗!”
马周面色不变,镇定自若,淡淡的说道:“褚司马请便。”
“你……你……好!那吾就自去上奏!”
褚遂良脸上写满了失望,眉宇之间还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意,转过身,就要走!
这时,身后传来李治的声音:“站住。”
褚遂良身形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明亮!
哼!区区晋王,终归还是怕劝谏的!
正要转身,就听到李治清脆的声音:“坊内大声喧哗,罚款一贯,魏献,收钱。”
说完,李治干脆利落的转身进屋。
褚遂良怒不可遏,忍不住大声说道:“晋王!岂可如此胡闹!”
“哎,哎,别瞎叫唤!”
魏献不满的骂道:“赶紧交钱,你再叫唤,就是两贯了!”
“混账,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本官如此说话!”
听到这话,魏献不由得一愣。
与此同时,褚遂良则是扯了扯衣襟,望向马周,肃然说道:“长史既然如此行事,那就休怪吾照实上奏了!告辞!”
魏献伸手一把拉住褚遂良,沉声说道:“让你走了吗?交钱!两贯!”
“哼!”
褚遂良一脸鄙夷:“手拿开!不然的话,本官连你一起参!”
呦呵?这么硬气?
魏献才不管那么多,自顾自的咕哝:“既然你不掏钱,那就没办法了。看你这一身衣裳还值点钱。来人,把他衣服扒了!”
“你敢!”
褚遂良瞪着眼睛,双眉倒竖。
很遗憾,李治的亲军,有什么不敢的?
魏献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上来就把褚遂良按倒在地。
褚遂良大惊失色,声音也变得慌乱:“你们……你们这是造反……我要去……我要去告你们……”
“告呗,随便你告。”
李治站在窗前,端着一碗茶,一边喝着,一边看着只剩下一身内衣的褚遂良,狼狈的离开修真坊。
在他的手边,还放着那本唐书。
翻开的那一页,正是关于褚遂良的内容……
“马周,你来。”
李治招呼一声,马周赶紧进房:“殿下。”
李治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口说道:“坐。”
“谢过殿下。”
马周答应一声,在一旁坐下。只是还没坐稳,李治的声音再次响起。
“修真坊扫盲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沉吟一下,马周轻声说道:“臣,有个大胆的想法。”
也是跟在李治的身边久了,马周的性情和思路也在潜移默化之中,生了一些转变。
“说说看。”
李治饶有兴致的看着马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