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寒烟的脸冷如冰霜,丁卓忙说,“跟你开个玩笑,那你不去报名,我也就不去了,这样可以吧?反正要去的也不缺我们两个!”
丁卓看着她。
她不喜欢这种死缠烂打,更可气的是自己那颗早已冰枯的心竟好像有了点松动,这一切都该死!该死!她心已冷,身体也早已死去,唯有在死亡边缘拼命试探才能让自己感觉一点存在价值。
司寒烟从抽屉中掏出一包烟,在丁卓诧异表情下熟练点上,狠狠吐出一口烟气。
淡辣的薄荷味平复了些心绪,她又松弛了下来,说道,“丁卓,算我最后一次请求你,权当我这人不存在,或者死了,你别去,可以么?”
几乎近于哀求的口吻去跟一个男人说话,是她平生未曾生过的。尽管和父亲断绝关系,她也学会凡事都靠自己去解决,从不去求任何人。
除了眼前这浅薄而多情又固执的奇怪男人让她很头疼。
当又一次得到了不变答案后,她指着房门喊出一个字,“滚!”
晚上六点的报名,队员们依然踊跃,很多人早早就到了会场。
赶走丁卓,司寒烟急着去排队,在她前面已有几十个人。
她还是看到了冤家丁卓。
唉,两个想死的人是谁都拦不住,司寒烟心底叹气。
过了一个多小时,轮到乔云舸开始愁,几乎有大半队员报了名。
他们匆匆制定的方案有个漏洞,经过了第一次惊险的海上求生,他们低估了队员们的勇气。这么多人被几条海洋杀手来一次团灭,谁承担得起这种灾难性后果?
铃声惊起乔云舸,鲍庆已抄起电话,他示意是朗怀定,按下免提,听得出总长颇为上火。
朗怀定在责备他们没考虑大局和平衡点,怎可以让全体宇航员这么宝贵的国家资源都投入到危险演习?“你们犯傻了吗?就不设定一个人数上限?”
乔云舸也很冤枉,你们光煽动情绪,又没说要限制人数,反正好坏都得我们来背锅。他忍着没反驳,只听着鲍庆连声诺诺。
三人紧急商榷后终于统一意见,尽可能保存队伍中一部分优秀的队员,只需要一半人数即可。
即便是被不幸团灭一部分队员,那也会有至少一大半队伍完好无损。
但怎么筛选,却成更大的问题,必须是按照某个条件来筛选队员才可以,不然会出现矛盾。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做到保留部分优秀队员不去,但又不引起余下报名队员的不满情绪?
教练团开始头疼。
朗怀定同意乔云舸和鲍庆将确定演习名额的时间推迟到后天。
晚上九点,他和鲍庆通知教官组去办公室开会,紧急研讨筛选方案。在推翻了好几个明显要引矛盾的方案后,最后统一下来,各组按报名的时间顺序来确定名额。
眼看丁卓在自己前几个报了名,司寒烟有种无力感。他就像前世欠了自己一条命似的,非要一起死。
“可以来一趟么?”
听到司寒烟这么说,丁卓似乎听出其中的感动,他又一次奔去,再轻手轻脚地荡过整个宿舍走廊,小队宿舍都在一个楼面,他可不能成为第二天小队的花边新闻。
司寒烟的房门依然未锁,她还在躺着看书,床头堆着十多本书。
丁卓老老实实地坐进椅子等着,听到一声叹气,“丁卓,我不知道怎么劝你。”
司寒烟放下书本幽幽地说。
“呵呵,你即便是劝得我动心,现在也来不及了,难道我还能跑去说反悔么?呵呵!”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有些事我真的给不起。”
“你觉得我真就这么烂俗么?整天就想着那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