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又是一阵“要加赛”
的哄闹声。
……
——
另一边,方清月只觉得这些男的一个比一个无聊,吵得紧,兀自将手里的两张答案各自规规整整对折几番,走到讲台前,又想了想,只将其中一张还给了宗白栎。
“宗教官,我回座位了。”
“好,都回吧,大家准备上课。”
一众同学熙熙攘攘返回座位,宗白栎站在讲台上,顺手展开那张答案——是他自己写的那张。
但只有这一张。
而另一份成辛以手写的答案,已经被方清月悄无声息、偷偷揣进了她自己的书包里。
他微怔,随即反应过来什么,看看清冷女生,又再次以另一种崭新的眼光,打量了一眼成辛以走回座位的背影,低声一笑,没说话。
这笑声不大,但方成两人都听到了。
成辛以不知缘由,回头瞅瞅宗白栎,只以为他是赢了一场比拼在沾沾自喜,原本既不服气又鄙视、懒得理会,结果再一转脸,看到走在自己身前的清冷“小尼姑”
,心竟突然一颤。
……方清月的耳朵……
……怎么变粉了?
额头怎么也粉了……
……她是在……
……害羞?
他又看了宗白栎一眼。
但后者已经兀自低头、专注调课件了。
……
成辛以默默跟着方清月走回座位,坐下来,又看看她。
耳廓颜色倒是已恢复如常,但她正望向讲台,看的当然就是那位刚赢了一局比试、初来乍到、高大英武的教官,眼神……有点奇怪。他收回目光,喝了口自己的冰美式,莫名其妙地,突然觉得喉咙吞咽得别别扭扭,似乎长了个看不见的小疙瘩。
——
——
——
事态有异。
越来越异。
以至于成辛以越来越烦躁。
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但越是细,就越令他烦躁。
就比如第一堂课、他输给那个姓宗的之后,方清月突然古古怪怪地脸红,还用那种不太寻常的目光看那个男人……不就赢了一轮么,但那个姓宗的最开始出错题,还是他给纠正出来的呢……而且方清月也该知道吧,论足迹鉴定,他的正常水平才不会比宗白栎差,只是比试时挥失常而已,他教她教得多好啊……她看他干什么,听到他笑声后脸红什么……成辛以也每天都会缠着她、冲她笑啊,怎么从没见她因为他的笑声脸红过……
……
还有后来。
某次露天集训活动,姓宗的负责给鉴识法医班分饮食补给,隔着远远好几排队伍,成辛以清清楚楚看见——走到方清月面前时,姓宗的没有丝毫迟疑或停顿,将原本要给她的桃子味蛋白棒换成了香蕉味的。
这个姓宗的……难道……看过方清月学生档案里注明的过敏源?
又或者,是她自己跟他说的?
不不不,不可能,方清月怎么会跟一个无关紧要的老男人说起这个……绝对不可能……
肯定是姓宗的假用功,翻过学生档案,偶然记住了而已……
嗯……肯定是这样……
……
集训考核之后,宣传部要集体合照做板报。成辛以知道方清月不喜欢拍照,原本正下意识在脑袋里帮她编理由、让她可以不引人注目地溜走,但还没想出办法,就听到旁边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要是哪些同学不太想在板报上露脸,可以过来帮我收一收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