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梁博的精神状态显然不对,摇着头往后退着,嘴巴里念叨“我不考了,我要出去我弃权信号槍对信号槍”
一边说着,双手颤抖地解下身上的信号槍。
众人面色一变。
“你特么疯了啊”
离他最近的何志兵一个箭步上前,想要夺下他的信号槍,被梁博一个闪身躲过。
梁博的面部肌肉因为害怕而抽搐着“谁也别想拦我”
他猛地举起信号槍,对准天空,下一秒却闷哼一声,软软昏倒在地。
颂晨甩了甩刀鞘,眼睛冷冷扫过地上的人体,看向何志兵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管住他的嘴巴和四肢。”
“哦,”
何志兵挠挠头,然后拖住梁博两条腿,将人像货物一样拖进帐篷来了个五花大绑。
又随手摸来一块破防水布,塞进梁博的口中。
怕他醒得太早,又补了一下,何志兵拍拍手,回到团队中。
附近暂时没有现其他异常,几人就地商量起来。
颂晨“还记得傍晚的时候,山顶方向出现过频繁信号弹射吗。”
何志兵下意识道“有吗我怎么”
“你闭嘴,”
李柔义道“你睡得跟死猪一样,你知道什么。”
何志兵闭上了嘴。
“不止是信号弹,还出现过密集槍战,”
一旁的维斯尔回忆片刻,皱起眉“我当时以为是普通遭遇战,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黎礼忽然抬头看向颂晨,然后有些焦虑地揉了揉后脖颈道“你下午问我时间加是否有触条件,现在可以确定根本没有那玩意儿了。”
颂晨点头“地图内的环境、场景皆为模拟,需要统招基地的系统控制,如果有外力入侵导致基地的控制系统紊乱,那场景内出现任何问题都不奇怪。”
“在这段时间内,统招管控处和监考点没有向场内考生出任何预警,说明考场之内的通讯、传送系统已经瘫痪。但是,”
她用长刀指了指头顶的飞行摄像仪“它们还在工作,我怀疑直播并没有停止。”
这也是颂晨打消脱离队伍单独行动念头的原因之一。
颂晨刚才为了击杀感染者,已经展现出了异常的精神力熟练度,但后果还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
可如果之后她这个四等民单飞并熟练单杀异变体的过程被记录并播放,这个后果将膨胀到颂晨无法承受的地步。
而且考虑到自己目前的弱鸡体能和身体状况,这个地图中每多一个感染者,颂晨的生存概率就减小一分。
一拳难敌四手,在没有精良装备的情况下,单飞显然不是好的选择。
维斯尔凉凉地开口“不过从事情生到现在,已经将近十个小时,在外部可以看到赛场状况的情形下,依旧没有和这里建立通讯,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哎呀呀,”
黎礼砸了咂嘴“情况好像真的不大妙啊。”
何志兵给自己过烫的脑壳来了两下,晕叨叨地问“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李柔义“要不然下山吧,山下有水源,我们或许可以借助水源阻隔感染者的追踪,然后等待救援。”
黎礼否定道“不行,不能进水,目前我们无法确认这种寄生种的感染渠道,如果它可以通过水源传播,那我们就是自投罗网。”
维斯尔“山下也没有弹药补给,训练用槍的杀伤力本来就不够,遇到的是考生还好说,但如果遇到状态饱满的监考官,我们这点储备根本不够,需要随时补充。”
“那怎么办。”
何志兵烦躁地捏了捏鼻梁,眼眶有些泛红“下山也不行,山上又不知道有多少感染者,什么时候能和外界取得联系也不知道,我们怎么办,等死吗”
“唉,”
龙涛叹了口气,眼神难掩绝望“早知道会这样,我还不如随便报一个大学,至少还能活。”
维斯尔抿了抿唇,有些疲倦地闭上眼。
黎礼低下头,没再说话。
众人的状态皆有些消极。
虽然考的是军校,但他们也只是十来岁的学生,不是身经百战的战士。
他们慷慨激昂挺进决赛,结果还没来得及体会精彩人生,就几乎被判了死刑。
焦虑、恐惧、绝望,这些从感染者出现开始就存在的情绪在顷刻间爆,队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被捆在帐篷里的梁博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出绝望的呜咽声。
颂晨抱着胳膊,平静地将这一切收入眼底。
颂晨真的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