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姝儿心里好受了些,见他神色黯然,故作调皮地道:“若是我俩婚事不成,你是不是也要从我手里把这玉佩给讨回去?送给你下一任未婚妻子?”
“我们的婚事已是铁板钉钉,不可能不成。”
“这可真说不好,几个月前,我还以为自己会嫁给卢焕之呢?如今却和你坐在这里喝酒谈心。”
“我若娶不到你,旁人也别妄想。”
“那万一我死了呢?”
这话一出口,姝儿内心就凌乱了,这不是林黛玉对贾宝玉使小性子的时候说的话吗?她怎么一谈恋爱,全都学会了?
项辰刚要开口,姝儿怕他后面蹦出一句,你若死了我就去当和尚,忙伸手制止:“行了,我随便说说的,我命长着呢,你把玉佩讨回来吧,我戴着就是了。”
两人喝酒聊天,谈古论今,聊得酣畅淋漓,一直到深夜,姝儿酒意上头,两颊晕红更显娇媚婉约,项辰心中一荡,情不自禁的低头去亲她的脸,姝儿一下子清醒了,脸烧得通红,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项辰心绪激荡,他怕自己情难自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于是匆忙告辞离去。
项辰走后,灵芝收拾桌子,现他遗落了随身佩戴的剑,此剑乃是湛卢剑,被誉为“天下第一剑”
,锋利无比,剑成之时,精光贯天,日月争耀,星斗避彩,鬼神悲号。
此剑原是皇室珍宝,项辰从小练武,他父皇便将此剑曾与,来到山庄之后,此剑从未离身,今日怕是喝的多了,才会将它遗落。
若是普通的剑,遗落便遗落了,但这是一把绝世好剑,万一他明日早起寻不到,必然会心焦的。
姝儿不放心将宝剑交给旁人,便踏着月色,亲自将它送去辰辉院,两人的院子离得不远,几步路便到了,院子漆黑一片,只东边厢房留了一盏昏暗的烛灯。
姝儿怕惊扰到已经睡下的仆妇,便蹑手蹑脚的走进院子,轻轻的向东厢房走去,原是打算趁他睡着,悄悄的将剑挂在他床旁的。
厢房里有女子的声音传来,姝儿心中一紧,加快脚步,见房门未锁,直接开门而入,幽暗的寝室里,项辰与一个婢女躺在榻上,两人衣衫松垮,不用问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项辰警惕的看向门口,见姝儿拿着他的宝剑,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项辰丝毫不以为耻,反而有些生气地对她道:“你出去。”
姝儿放下宝剑,转头便奔了出去,她在山庄里跑了许久,路过自己的院子,爹娘的院子,秦非嫣的院子,最后停在了元晔的院子门口。
元晔是山庄里唯一一个从小就带着她玩的师兄,他们的关系就好像笑傲江湖里令狐冲与岳灵珊,但不同的是元晔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只是打从心底的将她视作小妹妹,而她也将元晔视为最亲的兄长,他们亲密无间的相伴了十七年,即便是项辰的出现,也没能让他们关系疏远。
元晔近日也有一些烦心事,夜深了还没睡,在院子里练剑,听到门外有响动声,厉声问道:“谁在外面?”
姝儿哽咽着声音道:“是我。”
元晔放下剑,赶紧将门打开,见姝儿泪水涟涟的站在门外,心头紧:“小师妹,你怎么了?”
元晔将姝儿拉进院子,见她衣衫单薄,双手冰凉,忙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给她披上:“生何事?”
姝儿咬唇不答,元晔见她如此,心直直地往下沉:“项辰欺负你了?”
姝儿泪水流得更加汹涌,满腹的伤痛和委屈,也只有在元晔面前,她才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宣泄。
元晔见她如此伤心,急道:“他真的欺负你了?”
提起剑便要往外冲。
姝儿一把将他拉住,呜咽道:“你做什么?”
“自然是去找师父师娘为你做主。”
元晔双手扶着姝儿的肩膀,极认真地道:“你放心,我一定让他娶你,他若是敢始乱终弃,我才不管他什么身份,直接一剑劈死他。”
姝儿这才反应过来,忙道:“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他没有欺负我!”
“那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