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玄收敛笑意:“本王知道,本王不过是想将事往大了闹。”
司徒翊淡淡道:“臣的意思是贪墨军粮不足以撼动太子之位,但太子不遵皇命,将濮阳城墙的修筑款项中饱私囊,导致濮阳城墙年久失修,被雨水冲塌,导致全军溃败,两罪齐,这才是真正能扳倒太子的利器。”
姚玄眼睛亮,情绪激动,看着司徒翊,语无伦次地道:“你是说。。。你是说。。。大哥他。。。他连工部拨的修城的银子都挪用了?”
司徒翊谦卑地道:“臣虽不解太子为何这般爱财,但这些年他贪墨的银两数额之巨,确实让人瞠舌,我大齐富庶,国库充裕,所以陛下并不看中银两,对太子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但此次兵败,全因太子敛财而起,想来陛下定会盛怒,不会再姑息养奸。”
姚玄看向司徒翊,夸赞道:“你这是将兵败的罪责全都推到我大哥身上?真是好心机,好谋算,难怪狄章整日防贼似的防着你们父子!得你们父子二人相助,本王何愁大业不成。”
司徒翊笑:“臣不过是为求自保,更何况臣所举证之事皆是事实,并无蓄意构陷太子。”
姚玄故作惋惜地道:“大哥贪财,做下此等糊涂事,导致濮阳数万将士牺牲,本王心里也难过得很。”
惺惺作态了一番之后,姚玄问司徒翊:“本王什么时候能拿到太子挪用修城款项的账簿?”
司徒翊看了眼床帐,对姚玄恭敬道:“臣有一事,需密奏殿下,还望殿下借一步说话!”
姚玄早已不再猜疑司徒翊,他看了眼神门口站着的独孤雁,一直也不明白司徒翊为何带着她来太守府,但她毕竟是独孤豹的女儿,也许是有些事,司徒翊不想当着她的面说,便允了。
司徒翊将姚玄拉至窗下,然后在他耳边秘语了几句,姚玄豁然转头看向床榻,司徒翊又说了几句话,姚玄额头已经蹭蹭出汗,最后,司徒翊在姚玄耳边轻声问:“今日之事这般了结,殿下觉得如何?”
姚玄脸色白,轻声问:“将军当真可以拿到解药。”
司徒翊在他耳边回道:“得罪殿下对她不利,臣有信心。”
姚玄连忙点头,司徒翊再次跪倒在地,看似惶恐,却字字铿锵:“臣今日擅闯王爷住处,还杀了王爷侍卫,实是罪该万死,还请王爷降罪”
姚玄脸色惨白,却强颜欢笑道:“今日之事,原是本王鲁莽,本王虽然钟意孤独家妹子,但这般强抢为妻确实也有失皇子气度,本王汗颜,今日司徒将军冲入太守府中,虽杀了府中侍卫,违了礼数,但却是为了劝谏本王,忠心可佳,何罪之有。”
司徒翊坚持自己有罪:“王爷宽厚,但臣确实以下犯上,还请王爷降罪。”
姚玄再次将司徒翊扶起,嗓门奇大地道:“此事错在本王,还好将军及时赶到,不让本王做下错事,怠慢了独孤部,还请将军和独孤姑娘将静儿带走,本王既真心倾慕与她,自然是会按着礼数迎娶她过门。”
司徒翊对姚玄作揖,大声道:“既如此,那臣就先将静儿带走,待王爷择了吉日,再来迎娶。”
姚玄连连点头:“好,好,就这么办!”
司徒翊走到床帐前,伸手拉开帘帐,见姝儿云凌乱,衣衫不整,眼角的泪水半干未干,明明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一种无可抑制的愤怒所震动,手上青筋暴起,脸色也白得骇人。
姚玄见司徒翊呆站在榻前,以为有什么不妥,心中忐忑:“司徒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