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翊放心了些,他对蔡炎道:“你盘点一下城内有哪些富商,如今濮阳城粮食短缺,他们府里应该会有囤粮。”
蔡炎道:“将军在瘟疫开始时就下令关闭城门,那些城中富商都来不及逃走,只是闭门不出,若是搜刮他们府邸,应该能搜出不少粮食。”
司徒翊道:“不是搜刮,是借用,你亲自带人,一户户的去清查那些商贾之家,拿了多少粮草全都记录在案,待朝廷粮食到了,如数奉还。”
蔡炎为难道:“我怕那些商贾将粮食藏起来,那些地窖和暗格我们一时也查不清。”
司徒翊想了想,当机立断道:“先去搜查一批,若能熬得过去,就不用再去扰民了,你搜查完粮饷之后,让他们继续闭门不出,若宅子里有人烧,咳嗽或出现其他不适的症状,在门口放一个碗。”
蔡炎走到司徒翊身旁,低声道:“将军,濮阳城内除了那些商家之外,城东还有一户大户人家,姓崔。”
司徒翊瞬间领悟:“清河崔氏?”
“正是。”
蔡炎道:“这位崔老太公虽然不在朝为官,但却是崔氏族长的堂弟,在家族里也有几分威望,崔氏子弟许多都在朝为官,若是惹怒了这位老太公,万一他让族中子侄上书弹劾。”
“那也得他有命活着。”
司徒翊知蔡炎虽有才干,但性子却极软:“你把崔家宅子的位置告诉我,我亲自带人去。”
蔡炎面露难色:“崔氏家丁甚多,而且武功都不弱,若要清查,只能强攻,这未免有伤和气。”
司徒翊冷冷地道:“要伤也是我与他伤了和气,与你无关。”
蔡炎支支吾吾,一会儿用袖子抹额头,一会儿像身旁的守将使眼色,就是不肯告知崔家在哪里。
司徒翊面色越来越难看,一字字的问:“城门关闭这些日子,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蔡炎见瞒不过,只能跪下请罪:“城门封锁期间,濮阳城人心惶惶,许多守城将士也相继染病,那些没染病的有些逃了,有些生了别的心思,后来百姓聚众闹事,我派兵将他们驱散,那些兵鲁子手上没有轻重,和百姓起了矛盾,还有一些则。。。。。。”
司徒翊脸色铁青,强压心中怒火:“所以你们已经将百姓打劫过一次了?”
蔡炎沉默着不说话,司徒翊将他从地上拎起:“那些士兵是不是对城中妇孺行了苟且之事?”
蔡炎拼命请罪道:“下官有罪,都是下官管束不力,下官原意领罪。不过城中商贾宅院大多有护卫看门,那些士兵应该也不敢贸然闯入,他们府里应该还有存粮。”
“那与崔氏有何关系?”
“上个月,崔太公的外孙来他府上省亲,被我们关在了城里,他出手阔绰,买通了一些士兵,前两日偷偷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