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宛悦让母亲签了离婚协议之后,便因为新闻布会的事情离开了风家。
然而她本以为接下来几天她还有时间和母亲好好告别,可当她忙完失足女人伤人事件的新闻布会回到风家时,她母亲的房间已经空了。
如果不是她从小到大无数次到过这个房间,见过她无数次,当她看到眼前空无一物,已经全部清空的房间时,她都会误以为岳沛芬从来没有出现在风家。
当然不止这个房间,原本有着母亲照片的,母亲名义购买的家具等等也一并清空了。
为什么?风宛悦不理解。
当她拿着母亲的犯罪证据时,她真的以为离婚和出国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她以为父亲是在保护她。
可是现在,她忽然想到母亲曾经告诉过她的那句话:“无论是罄燕阳,我,你还是风罄瑶,都不过是他手中的工具。”
既然是工具,那便有丢弃的那一天。
就像农民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丢掉自己的锄头,可当旋耕机出现时,像锄头这种老式的低效的工具只能被丢弃在角落蒙尘。
她拿出电话想要打给岳沛芬,可是无论怎么打,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想必她是被自己劝她签字的狰狞模样寒了心吧!
她在母亲原本的房间一呆就是一整夜,她真的很为自己的愚蠢后悔。
昨天晚上她曾找过徐叔,家里的阿姨说徐叔出差去了,可是现在家里的阿姨突然敲响房间的门:“二小姐,徐叔回来了!”
风宛悦这才现,天已经亮了。
可是天亮之后,这间屋子更显得干净了,就像此时此刻她的心一样,空荡荡的。而她自己就像在茫茫大海上飘零的一艘小艇,随时都能被巨浪打翻,随时都能变成食物链的一环。
她缓缓起身,望着缓缓升起的秋阳,有些东西总是要等到失去之后才会觉得格外珍贵。
徐富兵在楼下没等到风宛悦,便在其他佣人的指引下来到了岳沛芬的房间外:“二小姐,您找我?”
“徐叔,您知道我妈去的是哪个国家吗?在那边是有人接应她吗?”
“对不起,二小姐,夫人的事,是老爷亲自安排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徐富兵跟了风世彬几十年,他什么样的处事风格,他太清楚不过了,前有罄燕阳,现有岳沛芬,无论是风家的有功之妻,还是年轻时的感情寄托,只要对方有害于风家,那么风世彬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这种手段在工作上徐富兵自然是赞同的,可是在处理家事上也是这般的雷霆手段,徐富兵终究是不忍心的,所以无论是十年前的罄燕阳的处置,还是而今岳沛芬的处置,徐富兵都不甚清楚。
“怎么可能,徐叔,您跟了爸几十年,这些事,您怎么可能不知道?”
您?她风宛悦从十年前进入风家那一刻起,什么时候将他放在眼里过?如今落难了才想到要论他的资历。
徐富兵看着风宛悦憔悴、疲惫、悲伤的样子,不禁想起了十年前的风罄瑶……
徐富兵怎么也对此时的风宛悦同情不起来了,如今的一切不过是因果轮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