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给你,只是自己也没几块,而这越世子又小气得很。”
承景抱怨道,“上回进京为朕大婚献礼,放着大好的墨不献,只献些金银珠玉,锦罗绫缎。你说朕要这些劳什子做甚么?朕又不缺!”
“皇上既不稀罕这些宝贝,”
映雪继续研磨,笑道,“不如就赏了奴婢吧?”
“你若是想要,朕就给你!”
承景高兴道,“难得这宫里头来了一个懂画的人,你以后就在朕的近身伺候,就和你夏芃姐姐一样;我也不赐你宫名了,你就叫映雪!”
“奴婢谢皇上恩典!”
映雪放下手中的墨,叩谢道。
“朕画得好吗?”
承景望了望自己的那张青月映江图,而后又拿了一张新的宣纸出来,用墨玉镇尺压住,笑道。
“好!我…”
映雪自觉失言,便又道,“奴婢的画比不上皇上!”
“不必多礼。”
承景笑道,“以后你在朕面前不用自称奴婢。”
“谢皇上厚爱。”
映雪明眸善睐,俏皮道。
“那朕唤你映雪可好?”
承景微笑道。
“皇上唤奴婢的闺名是奴婢…”
映雪道,“是映雪的福气。”
“映雪,朕倒觉得,你画的比朕好多了。”
承景将所有的笔都放进了笔洗中洗干净了,一一挂回笔架,方道,“朕从来没画过江雪图,脑中只想过涛江万里,卷起千堆雪,却从没想过平江雪景。你厉害,能想到如此的意境。”
“回皇上,”
映雪解释道,“映雪是冀州九原郡人。九原郡水波浪宽,平日涛涛,可到了数九之天,就剩平江映雪青苍苍了。”
“原来如此,”
承景恍然大悟,又赞叹映雪的诗词,笑道,“原来映雪你亲眼见过。”
“映雪有幸。”
映雪浅笑道。
承景拿出笔洗中最后剩的两支笔,塞了一支在映雪的手中,道,“不如我们共画一幅,可好?”
芭蕉翠绿,菡萏清香,细水长流。
映雪颔笑道,“映雪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