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用手抹了一下后面,一手鲜血,不禁苦笑着责备道:“你,你,唉!老周,怎么是这里……这多不文雅,我怎么如厕,且一看乃是转身逃命被人砍伤……”
此时,大队人马身着建康六部尉服饰的官兵和差役们已经赶到。
一名大胡子六部尉将领非常干练,有条不紊地指挥手下救火,收拾地上尸。
安排完毕后,才下了战马,快步来到陈望跟前躬身施礼道:“末将东部都尉参见广陵公,救援来迟,还望恕罪。”
陈望站起身来,摆手道:“将……将军,贵姓,请……请起。”
说话间才感到了刺骨寒意,上下牙不由自主磕碰起来。
副都尉赶忙解下身上披风双手奉上,边恭谨地回道:“末将卞耽”
陈望顾不得客套,赶紧接过,紧紧裹在了身上。
定了定神,想到了东晋初年的名臣卞耽,,遂问道:“卞忠贞公是……”
“正是先父。”
卞耽躬身答道。
陈望肃然起敬,点头道:“哦,哦,失敬失敬。”
卞壶是东晋第二代皇帝也是唯一一名圣君的司马绍老师。
为人刚正不阿,忠孝节义,是东晋赫赫有名的人物,死后谥号:忠贞。
就连现在的这个不思进取的皇帝司马奕看过卞壶着作后,在朝会上都当众夸赞道:“忠则顺天,孝则尽命;守忠死国,孰不起敬?”
陈望看着远处正在忙碌着灭火的军兵们又问道:“卞将军,现在是什么时辰?这些行凶放火之徒可有人认得?”
“回广陵公,此时已过寅时中,刚才看了看这些黑衣人髻,好似道士一般。”
卞耽躬身答道。
陈望叹道:“唉,道士也是出家人,怎会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是,是,天亮之后,末将禀明六部都尉,定会查验清楚,给广陵公一个交代。”
卞壶躬身答道。
“好,好,辛苦你们了。”
说话间,火势已经渐渐熄灭,茅草屋屋顶焚烧殆尽,只剩下了断垣残壁。
陈望又道:“还请再派人知会丹阳郡衙,请他们派人来修葺一番。”
“末将接到失火禀报后,已派人通知了丹阳郡衙,应该快到了。”
卞耽捋着大胡子道。
说话间,天色已亮,东方鱼白。
只听远远的山下又响起了车马的声音。
不多时,来到了陵园前,陈望一看,是广陵公府的牛车。
车下跑步而来的是十几名体态魁梧的骁锐营军兵,当然现在换上了家丁服饰。
牛车停下后,掀开车帘,车上走下来了裹着裘皮大氅的司马熙雯和陈胜谯。
二人互相挽着胳膊走了过来,在这寒风刺骨的冬日早晨,脸色白里透红,楚楚动人。
乍一看去,不像是母女俩,倒是像姐妹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