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看啥子,您才十三岁,去了也无济于事,还是好好完成您的学业,令尊和令堂会更加欣慰的。”
“你说什么?我十三岁?你莫说笑啊。”
陈望不由得心中一紧,我在这里是十三岁,小学六年级。
“傻小子,真的烧糊涂了,您从三岁起太后就派人把您从谯郡接到宫中,到现在整整十载,不是十三还是几岁啊。”
“啊……”
陈望暗自惊讶,接着问道:“你说我父亲旧疾复,他有什么旧疾?”
“前面讲的谢尚升为尚书仆射后,令尊得以执掌淮北三州诸军事,当时官拜安东将军、兖州刺史,没有半个月,建康城中流言四起,传说令尊与太后有,有染……”
“这是传出绯闻喽?”
“什么非瘟?公子你说话怪怪的哦。”
“你接着说。”
“一时间沸沸扬扬,朝廷不得不罢免了令尊官职,令尊回京后不久就入了廷尉府诏狱,饱受酷刑。”
“嗯……”
陈望呼出了一口闷气,心中大忿。
“虽然后来得以昭雪,令尊再次出镇淮北三州,南征北战,开辟疆土,为大晋立下汗马功劳,但是诏狱留下的胸疾却始终不得好转。”
陈望默不作声,躺在床榻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棚,陷入了沉思。
我东晋的父亲,遭人陷害,那时已是广陵公,三品正牌安东将军兼一方诸侯的兖州刺史,谁有这个实力能陷害他?
他这是侵害了谁的利益?
清谈派的司马昱和谢尚?还是荆州派的桓温?
一定是桓温……
“老田,是不是桓温?”
田孜黑眉一挑,耷拉着的眼皮抬了起来,惊诧地看着陈望道:“公子,您如何知晓?”
陈望轻声分析道:“这不是明摆着嘛,谁得利谁就有最大嫌疑,大晋一共十三个州,我父亲独掌三州,他会被人忌妒的,算起来也只有这个桓温了。”
“咦?你小子平时沉默寡言,怎么热后变得能言善辩,且才思敏捷起来了?”
田孜有些疑惑地嘟囔道。
“啊,我也是乱猜的嘛,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不敢乱讲,那可是太祖文皇帝陛下啊,不可失了礼数啊,这是大不敬。”
田孜嘴角哆嗦着,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