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道:“茅舍简陋,还望秘书郎海涵啊。”
王献之少负盛名,行事不羁,生性豁达,直言不讳道:“广陵公客气,尚书仆射大人对卑职说起广陵公之事,卑职放下差事就过来了,我本一书生,其他或许帮不上广陵公,但看字体却是卑职的所长。”
“秘书郎公务繁忙,如此,多谢了。”
陈望欠身谢道。
然后从怀里取出两片纸张,摊放在炕几,字体面朝王献之。
王献之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攒眉看去,不禁哑然失笑。
平铺在炕几上的两张纸,一张粗麻黄纸是道家的“符”
,一张是陈安在洛阳查获的贩羊商人信件。
陈望不解,忙问:“秘书郎为何笑?”
王献之放下茶盏看着陈望道:“广陵公唤我的字吧,不必太过见外,你我两家也是世交,家父与令尊当年同朝为官,素来交好,常有书信往来的。”
“是,哈哈,还望子敬兄赐教。”
陈望微笑道。
“这道符咒我曾经见过。”
“哦?”
“家父晚年病重,请医用药皆无效果,最后请得五斗米教教主杜炅前来医治,他为家父烧的符咒一模一样。”
“哦……”
陈望点头指了指另一张潦草的书信,问道:“那这一张……”
“同出一人之手,”
王献之手指书信,笃定地道:“广陵公请看,这字体虽然潦草,但用笔的末端是改不了的。”
陈望下了炕几,站在王献之身边随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自己虽然潦草,但一横一竖的末尾端停顿,还有撇捺最后也有很不显眼的挑起。
心道,果然啊,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干。
即便是自己能看出这些相似之处,也不敢断定就是一个人,而人家书法大家却能一眼看出端倪。
陈望赶忙将书信收起,躬身施礼道:“子敬兄,你可帮了我大忙了,日后如有能用得到小弟之事,还请吩咐。”
王献之也从炕几上下来,还礼道:“广陵公客气了,区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日后若还有拆迁,不需再找他人,派人来唤我便是。”
陈望面色郑重地道:“关于信中之内容,事关重大,还望子敬兄……”
“广陵公还请放心,卑职只做自己分内之事,其他一无所知。”
王献之正色答道。
“好,好……”
陈望赞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