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的拍摄时间到了,参与这一场的工作人员都精神亢奋地回来,盛檀跟秦深简单解释,秦深礼貌地退出去,温声说:“你认真拍,我们晚点再见。”
盛檀以为的“晚点”
是等检查报告有消息的时候,没想太多,送他下楼,回来关上门,深深呼吸,稳住心态,走进已经架设好一切准备的储物间里。
这一场戏算上她和陆尽燃外,还有两个必要的男性剧组成员,她精挑细选的专业靠谱不乱说话,没有摄影师,她亲自掌镜。
剧情是沈秋淋了雪,在外面浴室洗澡,换衣服时不小心被苏白撞见,少年苦闷压抑的恋慕,和青涩炽烈的欲望被意外揭开,他仓皇关着门,听着隐约的水声,年轻身体蓬勃到发疯,只能躲在见不了光的小床上懵懂而情瑟地发泄。
主灯关闭,床头开一盏微弱小灯,窗帘缝隙透进冰冷月光。
这些亮度混合,由灯光师调整
,恰到好处照着侧躺在床上的陆尽燃。
盛檀推着摄像机,彻底忘记其他一切,眼中脑中,只有取景框里,属于她的缪斯。
她甚至有一瞬分不清,这是在沈秋的储物间,还是她的书房。
这是对老师肖想的苏白,还是对她衣不蔽体的陆尽燃。
狭窄小床上,少年的短发压进枕头,廉价衬衫解开,随着按捺不了的冲动辗转扭蹭着,被子胡乱堆在腰间,他睫毛抖着,一层层潮热的水雾漫上,眼底被发红欲色填满,鼻尖嘴唇都在充血,如同他那一处。
镜头拉得很近,细致拍他每一寸五官,他额上都是汗,流过狭长眼尾,润湿嘴角,他微张着唇,大口呼吸,喉结起落,绷着的狰狞筋络没进衣领,随后衣襟就被挣开,他肌理蓬勃分明的上身完全。裸。露。
盛檀按着摄像机的指节渐渐沁了汗,微微湿滑。
狭小房间里都是少年低哑无措的喘声,揉搓人的耳膜和意志。
镜头沿着他锁骨往下拍,光线随之变暗,越模糊处,越欲望充沛。
被子折成自然的阴影,半挡着他腰下。
少年不得要领的在床上煎熬着,抓紧被角,某一刻的碾磨带来痛感和愉悦,他挤出短促性感的哼声,手终于挣扎着朝自己放下去。
一切都在暗中进行。
没有开诚布公的放肆,更不会直白暴露部位,连可见的动作都不会出现在电影上,但拍摄显然比成片更为细致,少年起伏的手臂,鼓起的肌肉,颈上滑落汗水,口中露出的舌尖,皱眉闭眼的折磨痛苦,都密集的擂鼓般捶打着盛檀感官。
她在宿舍里亲眼所见的,没有继续下去的,现在都在她眼前自动放映。
如果去掉遮挡,他是怎样握着,方寸大乱地抚慰,满脑想着如何去弄脏一个人。
陆尽燃不能看镜头,他半睁开眼,汗把睫毛黏成缕,他看着门的方向,沈秋该在的方向,也是摄像机侧后,盛檀的方向。
曾经多少次,他这样窝在暗无天日的角落,用自己卑劣的身体,肖想他世界里唯一不染尘埃的月亮。
想亵渎她污染她,想折磨她取悦她。
想在她身上做尽一切大逆不道的脏事。
想燃尽所有,去奢望这个或许永远也不会爱他的人。
盛檀张开唇,汲取着稀缺的氧气,窒息感爬满咽喉,她的镜头在兢兢业业工作,她的眼睛却看到陆尽燃盯着她的眸光。
放纵,侵略,隐忍,破碎,浓如深海,拽人溺毙。
他嘴唇湿润着轻轻开合,额角边青筋浮现,一张脸痛楚和恣肆糅合,靡乱成妖。
他声音极低。
唯有近在咫尺的口型。
盛檀扯紧的神经猛一胀,明知他是精湛表演,明知他根本没有来真的,可一刹那暴起的激流,从她四肢百骸奔涌向隐秘山谷。
她衣服下的汗层层叠叠,分不出是苏白对沈秋说,还是陆尽燃在对她说。
“老师。”
“姐姐。”
“我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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