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医想了想,黯然伤神的说道。
“那药属实厉害,不过法子也不是没有,只是那法子伤人皮肉,更伤人根骨。”
周太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若是真用了那法子,伤了根本,恐一生都要缠绵病榻,即使身子强些,恐怕也要日日与药汤为伴。”
‘医者父母心’,他拜师时学到的第一味药,便是此药。
天下间或是达官显贵,或是平民百姓,不管病患如何,病情或轻或重,医者当有仁心也。
周太医从窗牖中望了眼还在簌簌而下的雪,抬手指了指门外,继续开口。
“那法子便是把人搬出去,趁着这雪冻上一夜,合欢散的药劲,自会全数褪去。”
不过那么损人的法子,他是真的不愿意用,即使有,他也宁愿撒谎说成没有。
但是他知道一个更好的法子,那便是行敦伦之礼。
“难道一点好的方法都没有吗?”
鱼沐白心里着急,明明今早出去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回来之后这人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两全的办法?”
鱼沐白语气里满是祈求,他真的希望赵熠安能好好的,只要好好的就可以。
周太医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公子,心中暗暗思忖,宁王还真是把人保护的很好。
“那就只有把你自己送给他了,说不定就好了。”
周太医看着马上就要嚎啕大哭的小公子,实在于心不忍,悄悄地在鱼沐白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鱼沐白那耳尖刷的泛起红晕,这一招似乎他有所了解。
周太医心中暗暗思忖,明明施了针,那脉象也是平缓和顺,不应该昏迷不醒啊?
宁王把这位小公子天天的当成眼珠子似的护着,按理说宁王最想见的应该是这位小公子,但小公子在这…
周太医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宁王可能是装的。
毕竟中了此药,体内便会燥热难安,更有甚者会胡言乱语,莫非……
莫非宁王说了什么不能说的话,把人给得罪了,周太医暗暗猜测了一下。
周太医自顾自的嘟囔了一会,看了看床榻上的人,最后得出结论,宁王就是装的。
周太医心中暗暗好笑,宁王如此凶神恶煞的一个人,心里竟然也有惧怕的人。
“人已经醒了,想来是说错了话,不敢见你。”
周太医在沐白耳边继续耳语了两句,便开始收拾东西,一张药方都没写,收拾完慢慢悠悠的走了。
“若谷,你去送一下周太医”
鱼沐白眼睛里慢慢噙上寒霜,冷冷的看了若谷一眼,缓缓开口
若谷得了命令,转身奔着周太医而去。
周太医很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开开心心的走了。
啊!呸!
是开开心心的被提溜走了,依旧吹着小风,赏着那雪,品着那月,继续欣赏着这一路的风景。
鱼沐白目送走了若谷与周太医,就剩了个虚怀还在那呆呆地站着,丝毫没有一点觉悟。
鱼沐白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什么话也没说,良久方缓缓开口。
“你主子不是有要事需要你去处理吗?去吧?”
虚怀愣了好久,才慢慢地醒悟过来,赶紧应着。
“鱼公子,主子有要事需要我去办,属下便先告退了。”
虚怀说完,很是识趣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