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姓王,王大冉。”
“好,王大冉,你先起来。”
“谢大人谢大人。”
“大冉,我本该呆的牢房在哪里?”
“将军让我们好好照顾你,我这就带你去最舒适最暖和的…”
“不必特意照顾我,其他嫌疑人怎么过,我就怎么过。对了,我牢房可以挨在昙太医近些吗?毕竟来自同一大院,相互有个伴…”
“可是乔将军……”
“你放心,只要说是我说的,乔将军不会为难你。”
啊?真的假的,一个太医还能让征北大将军服服帖帖不予计较?
虽然质疑,但救命恩人要求,他还是照做了。
“那行,大人随我来。”
“假太医呆的牢房,相较于其它地方,是最偏最暗最难熬的,没什么狱卒看守,侍卫偶尔来巡逻,大人确定要和假太医挨着?”
“嗯。”
到了自己这几天暂居地,柳荀枫支走了王大冉,环顾周围,过道老鼠吱吱窜过,脱皮的墙角边缘还有一霉的黑馍馍,上面趴着一只蟑螂,它动了动两根细长须须,似乎现人类投来的炽热目光,它吧啦吧啦钻进墙缝里…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一道鞭痕渗着红液,将周边蓝服映着颜色更深了,柳荀枫无可奈何地叹了气。
一叹气,挨过拳头的左腮帮子就疼,委屈的撅起嘟嘟嘴,更疼了。
“还好,这里较偏,没什么狱卒,只要避开巡逻侍卫,向昙苇问话应该不成问题,不过他什么时候来呢?”
在生硬的木板上睡了不知多久,耳畔传来铮铮铁响,半随着三两狱卒破骂声,柳荀枫爬起来,天色更暗,唯一的窗框投来一抹皎洁纯白的月光。
“你……还好吧。”
柳荀枫轻声询问隔着一层栅栏的昙苇。
皎月清光施施然洒在卷缩地上的昙苇,他身形羸弱瘦小,卷在地上就像一个被海水冲上岸的海螺,孤寂且落魄,双臂止不住抖,是痛还是冷,囚服破烂,皮肉无一完好。
心颤了颤,柳荀枫从袖袍里拿出唯一的金疮药,轻轻放到栅栏外,也是昙苇的牢房内。
落针可闻的空间终于有昙苇回应,可他却不关心自己伤势,反而问其别人情况:“师傅还好吗?”
“他比你我都好,还能再活个三五百年。”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