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
陈以之目标再度一转:“不知近日的杀人规律,安世子可有了解?四象二八宿,可与当初的四象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说句不好听的话,安家的嫌疑可不小。至于安世子为什么在永和城反,其道而行之,自入棋局,已算不上什么高明之举。而前些日子,安世子又想与金蝉子和音音这二位身上有妖气之人接壤,紧接着永和城便闹妖,这两件事来得免太过巧合了吧。虽说今晚所杀之‘妖’非妖,可金蝉子与音音,那也是人啊。”
安千心中一冷,还真是半点漏洞不让钻啊:“陈公子此言确实是将我安家与此事捆绑在了一起,可我安家的动机呢?一来我安家与永和王无冤无仇;二来永和王已退朝廷,我安家无须对其先打后扶;三来安家无意参与太子之争。这还不够给我安家洗白吗?”
“呵呵,安世子无须着急,陈某也就这么一说,毕竟谁都想早点结束这场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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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阴沉,阴风绕骨,伞下的二人踏在泥泞的小径间,脸上时不时扑来一阵雨雾。
顾傅见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着实应景。
“什么破路,本公子的鞋都脏透了。”
“公子,再坚持一会儿,山顶很快就到了。”
“别让本……”
“…………”
“…………”
一声声主仆间的对话传入顾傅三人耳中。
“杨意,我怎么觉得这两人中邪了呢。”
杨意颔:“我认同,不过也得上啊,总不能在泥地里过夜吧。再说了,区区两个小人物,你可以的。”
“福生无量天尊。”
余靖跟在其后,三人一步一步往上走,雾气愈浓厚,一丈视野已是极限,不过也够用。
当登上山顶时,阴雨已然停了下来,树叶上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入小洼,眼帘之中是座红布飘飘的木屋。
顾傅则此一身寒毛倒立,可怜巴巴地看向余靖:“我谢谢你啊。”
余靖拍了拍6离的肩:“这叫命中注定,此乃天意,是否逆天改命,此乃人道,加油哈。”
余靖遂径直向木屋走去。
“咚咚咚。”
见门没开,余靖回头看向顾傅二人:“来啊,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此时,门渐渐打开,余靖却是没见着开门人,心中还是有些后怕的,直到余靖低头看路,方才看到一张皱得不能再皱的脸正在仰视着她。
那位高不过她大腿的老婆婆开嗓道:“何事?”
声音似是腐朽的枯木被一根根踩断,踩碎一般,很是沉杂。
“天色已晚,小道想与师弟于此借宿一晚,不知能否应允?”
老婆婆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躲在余靖身后的顾傅二人只好跟进去,恰好撞见两人,是对主仆,书童正在用火烤着湿了大半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