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聂微霜先背到背上,再喊禾芳帮忙将布兜绕在了他跟聂微霜的身上。
绑牢后,聂薇霜就像婴孩儿般伏在阿章宽厚的背上,一股羞耻感再度席卷她的自尊。
禾芳担忧道:“傻小子,你当真要背着她去那么远的城里求医?”
阿章拿出了一副完整的鹿角,并用布仔细包好,才冲禾芳道,“我……去了。”
禾芳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拍了拍他身后的聂薇霜,“妹子,你可要念着阿章的好,若是这次能活着回来,可莫要再耍脾气,要好好跟阿章过日子啊。”
聂薇霜将她的话听得一字不落,但就是不睁眼。
就这样,阿章带她离家了。
一路上,聂薇霜的精神一直恍恍惚惚。
一会儿睡,一会儿醒,但只要醒了,她就发现阿章一直在赶路,就没见他停过。
她不禁怀疑,阿章究竟是不是人?
脑海里浮现被折腾片段,她又迅速笃定,他绝不是人!
她并不关心阿章的死活,可她被绑在他背上那么久,人有三急,她突然想小解了。
即便再不愿跟阿章说话,也只能开口。
“放我……下来……”
她没什么力气,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阿章脚步一顿,侧头,“你醒了?”
语气中夹着淡淡的喜悦。
“放我……下来……”
聂薇霜麻木重复。
本以为阿章会答应,毕竟连带她去那么远的城里求医他都做了,放她下来,她也没力气跑。
谁料,
“不行。”
聂薇霜懵:“…………”
阿章继续赶路。
聂薇霜实在憋不住,只能软声,“我要小解……”
阿章脚步没停,似是早就猜到,“嗯,解吧。”
??
聂薇霜惊了,这是让她直接解?解他身上?
似是知道聂薇霜抗拒,他还贴心地解释道,“放下来……绑不回去……所以……不能放……”
聂薇霜听懂了,也确如阿章所说,他们在家里也是靠禾芳帮忙才绑好的。
此去城中求医是为了救命,如果三番四次地停下,反而会耽误行程。
可……直接解……
聂薇霜打死都不会这么做!
但阿章始终未停下脚步,他简直强壮到像一头野兽,不吃不喝也不累。
聂薇霜跟他比不了,最终败给了身体本能。
随着一泓暖热浸湿后背,阿章知道她终于憋不住了。
聂薇霜简直羞愧到无地自容,秀美的脸因羞愤而通红,纤细的十指紧紧攥住阿章背上的衣服,眼眶通红,恨不得现在就死掉。
“我……恨你……”
她本以为像阿章这么粗鄙的人,定会趁机嘲笑她。
你满意了,我堂堂尚书之女,竟在你背上…了。
可没有,阿章专注赶路,仿佛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后背上的不适。
那难闻的气味,连聂微霜自己都不忍直视,阿章却只字未提。
终于。
阿章带她来到了城中。
他俩身上的味道,路人经过皆是避之不及。
“什么东西那么臭?”
聂薇霜从未这般丢脸过,旋即将脸埋进阿章的后背,而她也没有力气想别的,她能感受得到,生命力正在她体内一点点流失。
阿章带她来到了一家医馆。
医馆里的人见他俩的阵仗,全然跟外面路人一样避之不及,尤其他俩身上那味道,能把馆里所有的病人都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