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梯子挡着的这块,马上就好。乔,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收拾图书室了,你有想好考哪里吗?”
“还没有,你想好了吗?”
“我想考警校。乔,你是最懂我的,所以我们要不要一起?就像我们一起去看的那电影一样,除暴安良。”
“好。”
灯光慢慢熄灭,镜头一转,仅剩追光。
坐在摇椅上的薛沁芝用手帕将照片擦了擦,随着收音机哼唱着那年代久远的歌谣:
“时光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分头走……”
“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也许值得纪念的事情不多,至少还有这段回忆够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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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歌声。
缓慢合上的幕布再度打开,镜头一转显示的是六年后。
偷偷打游戏的苍远和高永衍转眼一晃,换上了简单的灰西服白衬衣,奔波在工作的路上。
再也没有了当时的闲散,咬着包子挤着地铁,着急忙慌的只为了打卡不迟到。
监督复习的顾祀以及许阳阳,穿上了白色的实验服,考研上岸,留在了大学继续深造。
而当时在锻炼的骆海,则披上了国旗,代表国家出去比赛,拿下了金牌。
准备留学的封琛,手里的口琴换成了钢琴,在聚光灯下享受着欢呼和鲜花,依旧独来独往。
而时怀川。
则在这六年中正式成了警察。
可他的身边,没有了同行的乔韫玉,只剩黑暗里亮起的电视,正循环播放着的通缉报道。
通缉照片里的人,赫然就是当初和他一起收拾书架的那个人,罪名是绑架。
一片黑暗中,他坐在窗前。
摸出一根薄荷烟,点然后,却没有抽,架在烟灰缸里,看着那一点猩红缓缓的燃尽。
而楼下,路灯将一个带着鸭舌帽的身影拉长……
忽然。
时怀川的手机在黑暗响起了铃声:“脑海之中有一个凤凰花开的路口,有我最珍惜的朋友……”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
他迟疑了三秒,接了起来,哑然道:“是打算投案自了么?乔。”
“旧城路口,后巷17号,一个人来……”
后巷17号。
正是他们以前的高中学校老地址,如今已经荒废,成了一片废品垃圾站。
时怀川冷静的听着。
按照规章制度,他该将嫌犯地址上报,可是时怀川迟迟没有按下桌子下的应急通报钮,直到手机那端的电话骤然掐断。
在便签纸上写下了这一行地址。
放下笔的时候,突然又重重的将其全部划黑,用红笔在新的便签上写下,旭日将升。
他的眸光跟着烟灰缸上的那一点猩红闪烁。
抿紧了唇线,仿佛是做了什么决定,起身拿起了衣服快步的走进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