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好,我是53号,大三学生,尤榆。”
背着古筝上台的男生,穿着米白色缀金领扣的衬衣,搭配着黑底金纹的马面裙,上台之后将古筝往腿前一靠,一曲《广陵散》从指尖溢了出来。
漫天剑舞,仰天成白虹。
一点浩然,千里快哉风。
三分钟的筝音回荡在教室里,随着最后一个音落下,尤榆双手按住了所有琴弦,垂眸顿,低言徐徐:“《广陵散》于今绝矣。”
潇洒中掺杂着寂寥,岿然端坐。
一曲,一句。
无需多言,就能让人明白他演的是魏晋琴家嵇康,唯一区别是嵇康行刑前弹得是古琴,而他弹得是古筝。
他拿到了这一期节目的第一个入队名额。
不看别的。
就单是看他弹筝和不弹筝时的反差,就有资格入队。
弹筝时曲一出杀伐之气扑面而来,刀光剑影仿若近在眼前。
而一曲终了。
尤榆背起古筝站在台上,婴儿肥的脸庞加上笑起来的小虎牙,回答问题时候居然还敢反问导师,言辞犀利又见解独到,堪称萌怼怼。
排在他后面的几个学生就有些倒霉了。
毕竟珠玉在前,再加上没演出什么神韵,拿捏的情绪和台词割裂,相比之下自然就落了下乘。
眼看着拿了号码牌的选手只剩十来个人。
第八组的队员人数还远远不够。
“薛导师,如果人数不够是不是就算组队失败?”
时怀川想了想,侧眸低声的问道。
薛沁芝皱了皱眉,冷然道:“组队不成,也比粗制滥造对剧本和舞台不负责任强。演员就是在故事和观众之间的一架桥梁,将故事展现给观众,让观众熟悉故事。怎么,担心就此被淘汰?”
演员这条路,与他们坐在这选队友这短短一期节目而言,要严苛上数十上百倍都不止。
没点真材实料,难不成觉得上节目就是过家家?
薛沁芝的这段话,时怀川深有体会。
低头翻了翻手边剩下的那一小叠资料,轻笑着开口:“看来薛导师选人似乎不仅仅为了这一个综艺,难不成有什么好的作品了?”
“懂分寸,似乎你一直都没学会。”
薛沁芝冷淡道。
时怀川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尾,邪气又有些懒散的样子就这么展现在镜头前,毫无顾忌。
心底却在想着。
果然,薛导师喜欢的正是种看似‘莽撞’款又懂得保护自己的新人。
薛沁芝的毒舌就像是她的保护色。
看似在圈中横行无忌,看不惯的就据理力争,可若是仔细看看她那些怼人时刻背后的真相,就能明白,薛导师的心其实很柔软的。
其中闹得最狠的那次。
薛沁芝除了写长文抨击当下风气之外,更是亲自带着保镖堵到了那家公司老板办公室。
没有动手,只用了一场没有硝烟的谈判。
从对方电脑里带走了硬盘,保下了七八个少年少女的未来和性命。
那些被保护下来的人,连名字都没有泄露过半个字出去,可以安安稳稳的选择了自己的生活。
可薛沁芝却被无数粉丝一拥而上,闯进她的休息室,毁了她的杀青宴,甚至差点就再也拍不了戏。
可即便如此。
薛沁芝在这件事之后,依旧还是那热度最高,红透了半边天的天后,站稳在这圈中最顶端的位置。
将自己活成了一座性格古怪,行事无常,孤独的灯塔。
至于黑料,也要先有的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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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时怀川和薛沁芝这边闲聊的时候。台下等着的人群中忽然闹出不小的骚动。
只见即将上台四个人忽然就起了争执,越吵越凶,眼看着就有要动手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