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多了那么一点。”
趁着探望病人的空档,把人家膳堂的食物都搬空。
搬空就算了,还被主人当场抓到,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窘迫欲死的事情吗?!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毗昙,脸上露出个腼腆讨好的笑容,“尊者,仅此一次,晚辈下一次绝不会这样了。”
当她抬起头的那一刻,毗昙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玉瑶在他宝相庄严的面容上看到与其他僧人无异的惊讶之色。
这,毗昙尊者看来也是个凡人嘛!
还是个喜欢美人的正常男性凡人。
身为万佛者的尊者,禅心很不稳啊!
玉瑶摇头叹息,都怪她,怪她!
毗昙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小辈,不自觉蹙了一下眉,才一夜的功夫,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惨样的?
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真真正正的惨不忍睹,人畜不分,让人不想看第二眼。
他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她红肿乌青的鼻子上,鼻下正不断有血流出来,眼见着就要落下。
向来喜洁的毗昙尊者实在看不过眼,随手掐了个清洁诀将她那欲落的鼻血拭去,顿了顿,视线重新扫过她的脸颊、脖颈,上面皆有伤口,声音清冷道:“作甚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其实,他第一反应是,这小辈为了顺利带走膳堂的食物,故意为之。
可是很快又否决了这一想法,他不认为万佛宗的斋饭对青徽宗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还有,小姑娘皆有爱美之心,不见得能对自己下这般狠手。
至于青徽宗……
从昨日所见,不管是灵锡还是她的几位师兄都极其宠她,把她宠得骄纵又任性,才敢在万佛宗一口一句“秃驴”
叫嚣。
如此护着,青徽宗又怎会让她受伤?
“啊,这,虽然天生丽质,但来万佛宗还是要打扮一番。”
在这位面热手黑的佛门巨擘面前,玉瑶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实实回答。
天生丽质?打扮?
毗昙顿了顿,一时间竟不知她是在开玩笑,还是太过自恋。
他蹙起了眉头,拿出一瓶丹药递给她,“这药拿着,每次服用一粒即可。”
“啊?”
不会又是苦药丸吧?
她身子微僵,看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里的药瓶,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迟迟不敢伸手去接。
“不要?”
玉瑶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尊者,这药苦吗?”
虽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毗昙还是回答了,“不苦。”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药?”
她好像没有其他地方得罪他了啊?
不对,得罪了。
他身边的食盒就是她的罪证。
玉瑶瞬间蔫了。
所以,毗昙尊者手里的药是毒药吗?
她,能不能拒绝?
“若是晚辈哪里做得不对,您可以告知晚辈,能不能别给晚辈药了?”
毗昙一怔,见她一脸后怕,恍然想起昨日在灵光殿生的事情,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解释道:“这是疗伤的药,并非昨日的提神丹。”
疗伤的?
玉瑶眨了眨眼睛,“晚辈没受伤啊。”
“没受伤?”
毗昙微微一怔,指尖一点幻化出水镜,“你这不叫受伤?”
玉瑶朝水镜看去,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