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各抒己见。
我现自己有一面很纯真很执着很浪漫,另一方面又不得不现实不俗气,自己都是个矛盾的人。
再讲下去,我被韩燕“穿帮”
,她说我写的诗是真的很好,她很喜欢。我说是她和我要好才赞我的。她竟很欣赏的说比那个林小英写的还好,说我真人直白,写诗比说话含蓄。沈半真半假的称我为诗人,作家。故意问我怎样写诗的?半羡慕半不服的在“考”
我。我知道他太逞能了,什么都要比别人能行。他说自己做什么事都轻而易举,写一篇文章象抽一支烟那么轻松,好象在说自己写一篇小说那么难很愚蠢似的。当然,他也很聪明,画的画我也很喜欢。可是他太强了,给了我压抑。让我长期“仰望”
他,谁会感觉不累呢?
他送我们两人回去。我叫他去五子峰玩,他没有答应。
九o年二月十五日阴
中午下班的一点时间是多么的轻松快活。这是我长久以来第一次的感觉。
我曾幻想过有一天,捧着一本书躺在丛林下,听小鸟鸣唱的声音,感受大山的温纯,大地的滋润。也曾幻想,坐在小溪边的大石头上,听流水的潺潺声,看溪水长流。缓缓的,静静的,心灵上也不再那么急躁,苍促,那么匆匆。
可是,流水是不会枯竭的,去了又来,来了又去,不匆匆也不停留的走着自己的人生之路。而人呢,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如果不繁衍着一代接一代,又何曾留下以往的自己?
而今,不是幻想不是梦,我是实实在在的在感受着大自然的亲切!
我突然生起了对大自然的爱恋。感觉它是那么真实,那么纯朴,不掩饰不刻意不虚假,那么宽厚。大山环抱着森林,河水在旁边喁喁私语。我就躺在石头上,全身心的放松,全身心的沉醉在大自然的境界里,一种奇妙的欢愉充溢着我的灵魂。甜蜜得就象躺在情人的怀抱里的那些幸福。我完全沉浸在宁静生活里的轻松愉快里,结果就想苦追的文学也不想追求了,也无心看书,一页也看不成了。
下午四点钟去开人大代表会,也不喜欢。
我和韩燕说以后去哪儿游玩,她说她要“万水千山走遍”
我说我要:“读万卷书,走千里路”
或者就是对大自然的向往和追求,我们接得更近了。
前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大疯一场,唱呀笑的。她说她没有追求,我说你就追求音乐吧,学吉他。她阅我写的诗,好欣赏的眼神,我们还同睡一夜。
我要活得轻松,要追求。
这样有一个目标,明天总是好的。
一九九o年二月十九日
中午下班时和燕子去那草坪上躺着看书,旁边有一条小溪水在流着。快乐是不言而喻的。我们说:“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和谁有过这样的快乐”
说就算和男友,也不定有这种快乐。
她说:“如果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不去恋爱就好了。”
我笑着说:“有什么可能呢?家人,社会都不会接受我们的。”
主要同性朋友比较单纯,不会被现实所折磨。我也不喜欢婚姻生活,如果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更可怕了。
沈好象真的和我赌气了,有人在的场景,一般难以求他弹吉他唱歌了。
那天他在我门市部,我说他很象名人一样不肯露才艺。他说我也不是不肯给写的诗他看。
走时他问我是否又去他那里玩?我故意说:“不去”
。
他就说:“肯定很难请这些能人去的啦。”
我们好象两个斗气任性的孩子,有他说话的地方我沉默,有我说话的地方他也不言。性格不是很合,觉得他那么小心眼儿,我说话也那么激烈,两人都不肯妥协的刺激对方,可能连友谊也保持不下去了。
九o年二月二十日阴雨
我说过自己要:“与世无争”
的,可说得容易,你不争,别人和你争。何况内心也很难平衡。
今日办公室的出纳陈和主任又吵了起来,有关陈的妻子临时工的安排。吵起来并不奇怪,怪的是他们竟在拉帮结派,全部人合起来和李主任作对,不管有理没理,都想要整跨他。吴主任就劝告我,叫我上班不要再看书。而我以为自己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世界的纷争,可还是做不到。
谁人不知道,人生短暂,到死时一切功名利碌都会变成废墟一堆,泥土一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