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殿被凤八带了禁军围了的事,经过凤十一有心的传扬之后,便更是教那些个大臣们对凤八生了不豫之心。
到得第三日上,李相便与一众门生一道去了凤舞殿门外长跪不起。非要求见皇帝,以确保皇帝的安全。
可皇帝却依旧紧闭殿门,死守不出。而凤八却像道门神似的一直守在门外。教人不得越雷池一步。
继李相一党后,朝中大臣们为表对皇帝的忠心,便也个个到殿外长跪相候。凭凤八怎么打,他们也不愿意起身离去。
到得第四日上,宫里的娘娘们也都来了。可凤八依旧铁面如山。怎么也不肯放他们其中一人进凤舞殿见皇帝。
这一回,却倒是把个皇后娘娘给惹恼了。她对凤八斥道,“小八,皇上他到底生了什么病?为何你们竟要这么守着他?竟连本宫也不让进了。”
凤八眉眼淡淡,他低头禀道,“皇后息怒。这事确是父皇的旨意。小八也不过是奉命行事,求娘娘别为难小八。”
为难二字一出,皇后也只得让步。
众人见凤八竟把皇后都给打了,心中更是又惊又怒。这便跪在殿外,越的不肯走了。
一众皇子们见凤九自打进了凤舞殿之后便没再出来,这药还是由数名太监定时定量的送进凤舞殿里,且那药量也是一再的增加。心里都在暗自沉吟,皇帝生的到底是什么病?竟严重到要凤九这么一个神医寸步不离的守在凤舞殿内?
时间一久,太子并着七王等一众精明的皇子们,也都已是惊疑不定。实在是怀疑得狠了,这便开始旁敲侧击的问能进出凤舞殿的送药太监,并两个宫女。
可那两名太监跪地咚咚的冲着一众皇子们磕着响头,怎么着也不肯吐露半个字。
太子心头暴怒,怒而斥道,“你们这些个狗奴才!这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不答本太子问的话!你们怕父皇怪罪你们,怎么不怕孤打杀你们?”
这话说出来已然极是严重。按理来说,这些个宫女太监们也该是怕得极了。可这些人却个个都情愿死,也不愿意将凤舞殿的事泄露半个字。
太子大怒之余,竟对他们动了刑。哪料凤八并着萧一远竟又在此时出来作梗。这双方人马差点儿又动起手来。
这一回,众皇子却是再也无法淡定从容了。手里有军队的,都各自回府调动军队。让他们连夜开往帝都。没有军队的,也还想偷偷去审那几个太监宫女。
可等他们再度将人抓回时,却现他们已是全数被人剪了舌头。
这么一来,就连一直淡定如常的鱼南风也跟着燥怒起来。
太子府,众皇子难得齐聚一堂。
凤无霜开言道,“现在凤八将凤舞殿围得跟铁桶似的。怎么着都不肯教咱们兄弟进殿去探望父皇。你们有什么主意,说出来咱们一道商量商量。”
凤十一闻言,急声应道,“已经六天了,这六天之中,不论是皇后还是妃子们,都近不得凤舞殿!他凤八手握禁军,又有免死金牌相护,咱们自然是比不起的。可是太子哥哥,咱们也都是父皇的儿子!出身也都是高于这个凤八的。如今父皇病了,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能见父皇啊!”
凤十深吸口气,瞧着自个儿的脚尖。凭着他多年的经验,这凤舞殿里绝非是他们想像中的那样。可能,那里头如今已是好戏连场。可恨这凤八却是不肯透露一点儿,弄得他心痒难耐。
“经过这些日子的调查所得,御膳房给父皇做的吃食,父皇吃得极少。凤九开的药,也都是极普通的药。只是这用量却是极大,又是极杂。每天竟要用到一百味药材!”
凤十淡淡的总结道。
“一百味药材?为何要用那么多种药?”
凤十二说到此,顿了顿,声音却忍不住颤然了。“九哥这用意,是想要掩饰他用的是何种药材。好叫旁人对父皇的病因无从查起!”
太子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孤也派人去寻凤舞殿扔出来的药渣,想瞧瞧父皇究竟生的是何种病。可却怎么也找不着。”
“这却是怎么说的!他们怎能如此对待咱们!不成!今儿个不论如何,本王都要进凤舞殿瞧父皇!”
凤十一一跃而起,面色已是犟得通红。
凤七眉眼淡淡,始终坐在一旁喝着茶。不论他们说得再激动,他也不曾表达半分意见。
凤无霜眉毛一挑,淡笑,“无邪似乎已有腹案,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详一番。”
凤无邪放下茶盏,清俊的脸上一派泰然,“既然父皇不愿意让咱们知道,便必然有他的道理。咱们做儿子的,便唯有服从而已。”
这话一说出来,凤十一便不答应了,他激动吼道,“七哥怎可说这等话!总不成说,咱们这些做儿子的着急父亲的病情,也要得到父亲的同意罢!您这是愚孝了!”
凤七倒也不恼,他漂亮的嘴角薄薄而抿。“父皇请出免死金牌都要守住这事,便是不想教咱们知道了去。你们非要一意探听,若是将来得了咎,别怪凤七没提醒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