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店主陈婉娘精心地为林雪装扮起来,一边抬头看向林茹,只见林茹聚精会神的注视自己为林雪装扮的双手,满意地点点头。是个好学的姑娘,虽有些拘谨但有些城府,不动声色,也不喜形于色,不骄不躁且也很沉稳。
“可有看清这款衣裙怎样穿着,还有这式的梳理手法盘法,可有记住,这叫垂云髻,要根据人的脸形来决定梳理什么样的式。”
说着从妆盒里拿出一支玫红色的绒花别在挽起的髻的侧端,又拿出一支薄如蝉翼形状如蝴蝶的珠花插在髻另一端。
嗯嗯,好看,人靠衣装!
“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可满意?”
林雪依言看向镜中的少女,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巴,那是自己吗?太好看了!
“谢谢姨姨了,就是就是我想问你个问题,我二妹妹明天要相看亲事,额…就是花媒婆给介绍的陈圆外家的大公子,明日花媒婆要带陈大公子来我家相看二妹妹,这髻能保持到明天不乱吗?”
女店主一听心中了然。
此女有攀附之心!什么二妹妹髻会乱?分明是替她自己问的吧!再看选的衣服颜色,原来如此,此女是想让她二妹妹当绿衣以此来衬托她如花娇艳。会审美的人懂的,一眼就能看出谁长的好看!
“二位姑娘怎么称呼?今年多大?家住哪里?我这儿有绣活可以带回家去做,做好后送来,我给你们结算手工费,也给家里增加一份收入不是?”
“好呀,好呀。我阿娘就会绣工,我三婶也会,可惜二婶不会,二妹妹也不会。那手工费怎么结算啊?”
“那要看你的绣工如何,绣的好,工钱自然高,若绣工一般,绣出来自然卖不上好价钱,那手工钱自然是低的。”
“噢,我看她俩都是绣的荷包手帕,是从崔家绣纺拿的活,给了花样,照着绣的。荷包要缝合,一个工钱给五文,手帕是两文一个,要锁上边。”
女店主道:“既然已经有了绣活,那就算了吧。”
林茹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听着。
“姑娘们还未回答我的问话呢?”
女店主看向林雪。
“啥?噢,我叫林雪,今年十六岁,我爹叫林大山是家中的长子,外面的是我祖母,我们住在镇西十里外的林家坳。
她叫林茹,是我二叔家的,今年十五岁,刚及芨不久。因前天我二叔上山砍柴被野猪咬伤了,都两天了,还在昏迷未醒,毕竟是农户家庭,家里没有没有银钱给二叔看病,正巧花媒婆正四处为陈大公子务色牵媒,相中了我二妹妹,临行前给了祖母五两银子,让祖母给二妹妹装扮装扮,明日花媒婆就会带着陈大公子来家里相看,若成了,二叔就有钱救命了。所以我才问姨姨,妹妹的髻这么好看,我们又不会梳理,就这样保持原样,怎样才不会使髻乱了?”
“可以啊,回家后不要做事,晚上坐着睡觉,就不会把髻给毁了。”
林雪默默地记住了。连忙起身向陈婉娘行了一礼,“林雪谢过姨姨了,把我姐妹二人装扮的甚是满意,我去告诉祖母去,让她老人家买下这两身衣裙。”
说完拉开木门,提起裙摆跑了出去。
“阿奶,阿奶,您看看我这身衣裙好看吗?还有我这髻,还有珠花呢,呵呵,呵呵。”
林雪如银铃般笑声在店内回荡。
林茹低眉垂眼跟在陈婉娘身后,尽量地收敛了气息。大姐姐可以肆意地笑,自己是笑不起来的,再好看又如何?父亲在家倍受伤痛煎熬,娘亲一肚子苦楚。瘦弱不堪地弟弟肩负重任每天要照顾爹爹,还有去打柴。
值得一丝欣慰的就是妹妹好了。想到妹妹,林茹心情又好了些许。
“陈老板,这两身衣裙多少银钱啊?”
林老太看着陈婉娘问道。
“老婶子,我给你讲啊,这你家二孙女这身衣裙加外衫三件套共一两银子,头上饰算我送的。”
“啊?这么贵!哪能要那么多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