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越啧了一声,“人家不吃你喂她做什么?”
江稚初直接越过他们,用湿纸巾擦掉脸上的黏腻的芒果渍,又用矿泉水洗了一遍,举手跟导演示意,“李导,我需要医生。”
直播间的观众都看不懂她的操作,“好好地要什么医生,她这是打算自爆之前假装哮喘了?”
“管她搞什么呢,反正骂就对了,我真看不惯她作精的样子。”
“雾草!!!这这这————!她真的过敏!”
反转来得总是那么快,在几架摄像机的注视下,江稚初被芒果碰到的左脸颊皮肤以极快的速度长出了红疹,那块皮肤高高迅速红肿起来,简直不忍直视。
叶越几乎跳起来了,“快,叫医生来。”
江稚初捂着半边红肿不堪的脸脸颊,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具体是什么样子,但总归很丑,自己那些颜粉不会都吓跑了吧?
几架摄像机尽职尽责地对着她,把她脸上密密麻麻的红疹,高高肿起的脸颊都记录下来,网线后面有上万的观众看到了这一幕。
身边的李哥周霄等人也惊讶地看着她,即使知道他们可能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但是他们眼神中的惊惧还是刺痛了江稚初的心脏。
这样的感觉她不喜欢。
她正在胡思乱想,忽然一件带着薄荷味道的外套盖住了她的脑袋,隔绝了外界探究的目光和摄像机冰冷的注视,像是瞬间修建起了一座坚固不可破的堡垒,把她的自尊心全力保护起来。
被清冷的薄荷香包围的那一瞬间,江稚初的大脑就陷入了待机状态,那些如同雪峰山顶上皑皑白雪似的冷冽味道仿佛能渗透血肉,没入骨髓。
江稚初的心跳莫名有些快,她不知所措地捂着胸口,晕乎乎地脑袋胡思乱想:难道她对薄荷也过敏吗?
她的视线下移,被外套遮挡住视线范围内出现一双黑色鞋子,随即她感受到有人把手放在她的脑袋上,隔着薄薄的衣服揉了揉她的头。
动作轻柔缓慢,像是怕吓到她似的,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担忧而做出来的举动。
傅景煜看着被外套裹住的人乖乖站在那里,柔软的心脏心疼得一塌糊涂,从喉间溢出来的话轻柔了不止一星半点,“别怕,医生很快就来了。”
江稚初忽地怔忡,这句话异常的耳熟,脑海中的记忆伴随着呼吸间的冷香回溯。
上次她哮喘发作时,傅景煜也是这样柔和又沉稳地安慰她,使得她度过了最艰难的两分钟,现在他又及时施以援手,维护住她的自尊。
“嗯。”
江稚初轻轻应了一声,欲盖弥彰地补充道,“我不怕。”
傅景煜浓墨似的眸子中泛开一点笑意,喉结上下滚动,顺着她的话说,“是,你不怕。”
“来了来了,医生来了。”
叶越隔着老远就大呼小叫,吐息之间还有些气喘吁吁。
刚才他不放心,干脆跟着工作人员冲了出去,把刚刚挂电话急吼吼朝着这里赶的医生拉着就跑,医生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看到江稚初和傅景煜二人靠得极近,傅景煜的“大猪蹄子”
还搭在初初的脑袋上,叶越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像一只被点燃的小炮仗,猛地冲到江稚初身边,巧妙地插入了他们二人之间,“初初别怕,我把医生带来了!”
江稚初掀开外套,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呼吸不畅,脸上挂满汗珠的医生,犹豫道,“你不觉得他比我更加需要治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