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依卿就这样独自一人满身是血的给那等在驿站的商贾送钱。
那商贾也大着胆子收下那满是血迹的银票。
那之后,燕铭遇刺一事就像没生过一样,梨园里面的人也没了动静。
就这样过了几日,李为的车马总算到了入了盛京,等东西一一安顿好,他就马不蹄停地赶来告知她。
“夫人,我已经将这些运往了粮仓,之前运来的土豆也安置在地窖里。”
柯依卿点头,“你做的很好,这里是五百两银子,拿下去和兄弟们分了吧,这一路你们辛苦了。”
好好一个七尺男儿,听到这话也眼冒泪花,“小人还请夫人收回这五百两。”
“为何?”
“若不是夫人托燕大人过来传信,我们兄弟几个,怕是要困死在靖南。”
柯依卿一惊:“居然是他给你们送信的?”
“夫人不知道?”
“我确实托他帮忙传信,但不知道是他亲自传信过去。”
她长叹一口气,内心也是复杂难言,此事暂且不论,她又问:“那靖南?”
李为摇头,“情况不妙,官道都被匪贼抢了,他们人群众多,估计所图不小。”
“行,我知道了,这银子你还是拿着,先和兄弟们好好休整一下,过几日随我去看铺子门面。”
“是。”
李为本欲走,却一脸为难。
“你还有什么事?”
他跪着磕头,“夫人,燕大人对我们兄弟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他带着官兵剿匪,怕是我们都有去无回。”
“我明白了,我会亲自登门致谢。”
谁知他还是长跪不起,“我带着兄弟去过梨园,燕大人却谢绝见客,府上还有许多医官进进出出,我……”
柯依卿一怔,以李为的聪慧,自然知晓她与燕铭之间的关系,这次点出来估计也是情况严重。
她叹道:“他前些日子被人刺杀,我找个时间代你去看看就是。”
“那就多谢夫人了。”
话说到这份上,人才肯走。
没想到燕铭这人行事放荡不羁,倒也能有这般魅力,李为与他不过短短几个照面,就把人放心上了。
燕铭先是救她手下,后又救了她,这样的恩情确实该报,索性目前无事,她便准备去梨园看望一下他。
“玉锦,从我库房里挑几个上好的人参来。”
“是,夫人。”
主仆二人带着上好的补品,却也被拦在门外。
“为什么连我也拦?”
守门的小厮自然认得她,无奈道:“夫人还是回去吧,我家大人现在谁也不见。”
“他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听到这话,小厮吃了一惊,搪塞道:“夫人说笑了,我家大人身体安泰得很。”
她多次打探无果,只得回去。
回去路上她却越想越不对劲,上辈子她并没有让燕铭送信,但那时他也许久不见人。
坏了!是火毒!
“快掉头回去!”
车夫少见她这样疾言厉色,也不马虎地立马掉头。
“夫人,为何要掉头?”
柯依卿闭嘴不答,是了,上辈子燕铭就是中了火毒,这火毒乃是西域特有的毒药,毒性刚烈无比,中毒的人往往会血流不止,若是不能及时治疗,不死也会半残。
上辈子他中毒时,因为中原一带人没见识过这种奇毒,所以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还是燕铭靠着过人的体质和强大的意志才活了下来,只是却损伤了根基,这也导致楚韵害他时无法突出层层围剿,最后被五马分尸。
她咬牙,希望、希望还来得及。
“哎,少夫人您怎么又来了?”
对守门小厮,她不管不顾就要硬闯,里面顿时涌出来一大批带刀侍卫。
“我今日是为了救你家大人来的,再拖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侍卫不答,但已经有几个脸色动摇了。
柯依卿知道硬闯不是办法,她冷静道:“我不见你家大人,还请把琉璃姑娘带来见我,我有话要说。”
此时那阮玲玲却过来,讥讽道:“哟,我道是谁?少夫人怎么被拦在门外了呀?”
对于这样不痛不痒的话,她闭目塞听,浑然不想与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