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阿芳是想瞒着这件让人寒心的撤资一事,经她这么一问不得不把实情告诉了她们:由于她的落井下石,不仅让工厂蒙受了巨大损失,而且还带动了不利于工厂的连锁反应。
安娜听完以后的心情比刚才更加沉重了,她低下了不只是头颅,而是刚恢复不久的自信;别人又说了些什么她都没有心境再去分析和作答,一心只想着这些年来的变化和在她心目中一见如故的那个让人尊敬、受人爱戴的科迪洛娃也会做出趁人之危的下流事来,脸面上怎么也摆脱不了从不像她的个性所映现出来的愧疚。
贺东平此时也在自言自语地问着自己:“难道他们是预备好了的?”
阿芳长叹了一口气,双手不停的在自己的腿上捶打着说:“谁说不是呢,这纯粹就是一场谋划好的阴谋。”
“你之前一点都没有察觉?”
东平忍不住的问。阿芳没有停歇就对他直言道:“签字的时候也不只是我和爱人。”
尴尬让平时老实巴几的贺东平也没能管住自己的情绪:“这也不能完全怨他,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后果,真是看不出来呀……”
他释放出了由来已久的积虑后,更不愿看到内部再起纷争。
契柯夫这时也凑上前来说:“大嫂分析的很有道理,要不怎么说大哥好心帮助的那个小子会在这时出卖我们?他一定也是早被收买好了的,要么就是……大哥去那边时和谁结下了什么私怨?”
大家都屏住呼吸听他的继续分析:“如果真的的当局查办,他们应该把我也抓起来才对呀。”
正当人们顺着他的思路冥冥思考时,一直靠在方姨身上的娅琴这时突然站了起来,大声推翻了所有人的推测:“才不是呢,他们就是来找维斯基叔叔的。”
看得出来,她的心里满满装的都是不平,可是她的话并没有引过多的反应。“说起私怨,那可就多了,”
阿芳这时也坐不住了,她也没把女儿的话当成一回事,只是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对着大家说:“结个怨,也是常有的事,现在看来,问题还是出自我丈夫的身上,事情既然已经出来了,光着急、抱怨也不起作用,还是安娜小姐说得好,我们应该多想想好的解决办法。”
这时一位女工恰到好处的走上前来小声的说:“稀饭凉好了,先吃早饭吧。”
安娜和契柯夫出门之后,阿芳就带着两个孩子和东平一起回到了房间继续商议一些事。她问道:“你那里还能不能再安排些人?”
东平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问:“是这几位女工吗?”
“是的。”
东平立即就干脆的回答道:“完全可以。”
虽然他在临行时已经将一部分人员安排给了别人,但他现在仍不想再为这样的事让阿芳为难。
阿芳此时像是已经做好了全盘打算一样又对他说:“如果有困难你也可以考虑傅家甸。”
不知是出于哪方面的原因,东平在点头同意之后就把头低了下去。阿芳没有注意到这些继续对他说:“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这里可能还会拖累到你,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挑起这份重任,我只希望你能够把所有的订单能按期完成,哪怕是增加成本也要完成,切记、切记,一定不能丢掉我们的老用户,保住‘兰芳’的信誉。我相信你是可以做到的。”
娅琴的眼睛不停的在妈妈和贺叔叔的脸上交替着。
东平没有任何推辞的说:“放心吧,我会尽我的全力。”
“妈妈”
娅琴忽然间喊了一声之后就再没有下话。等待中的阿芳迟疑了一会问她:“娅娅,有事吗?”
娅琴又经历了一场思想搏斗之后终于忍不住当着东平的面对妈妈说出了实情。
“这怎么可能?”
东平先就十分惊讶的给予了否认,阿芳也盯着女儿说:“你不会是在说……,”
“没有,我说的都是实情!”
娅琴涨红了脸。阿芳过去想摸摸女儿的额头,被她很不满意的挡开了,尽管这样,阿芳还是带有调侃隐喻对女儿说:“那么,山林里的猴子还是没人找到吧。”
娅琴“哼”
了一声说:“那是我编出来的话,你当听不听,是托夫叔叔不让我告诉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