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姑娘便抿嘴一笑的向大个子问道:“喂,闻出香味了吗?”
涅瓦西亚顿时就满脸绯红的坐了起来,伸直手臂将那朵小花递给她说:“味道太浓,没闻出来,你闻闻。”
胖姑娘跟着也一骨碌地坐了起来,她并没有去接他递过来的花,而是别有用心的说:“还能有多浓?你让她闻闻不就知道啦。”
正趴在草地上观望着两只白色粉蝶围绕着细小的翠花翩翩起舞的娅琴听着有些不太对劲就偏过头来,这时大个子已经把那朵小花向她递了过来说:“给,你闻闻这是什么香味。”
娅琴瞬间就明白过来刚才那段对话的用意,她灵机一动接过了他递在眼前的花朵放在鼻子下屏住了呼吸,闻一闻过后还假装进行了一番仔细辨别,因为她知道这种花的味道是很多人都不太喜的,然后又一本正经的对奥格莎说:“我的鼻子看来是出问题了,要不你来试试?”
胖姑娘没有去闻它,就把花儿传给了猴子戈里加,猴子接过那朵小花直接就把它放进了衬衫口袋里说:“这可是奥格莎小姐送给我的,你们大家都要给我作证哦。”
奥格莎用力的推了他一把说:“去你的。”
这一下可真就乐炸了窝,戈里加顺势来了个侧手翻,他爬起来就得意的说:“好,你要我走呀,你可不要后悔,我可带着中午的干粮呢,走喽。”
说完就张开双臂学着老鹰飞翔的样子围着一丛盛开着桃红色花瓣的达达香绕了一圈又一圈之后又回到了伙伴们的身边坐下来说:“我怎么会舍下你们呢,不过,这朵小花我可得留着。”
乐得正酣的几个人,着实被他刚才的所说勾起了饥肠辘辘。
他从帆布包里拿出两条焦黄的熏面包一扳两半,分给每人一块后说:“今天的午饭就只有这些喽。”
大个子看了看拿在手里的面包向他问了一句:“你是从哪里得到的那么多?”
戈里加哈哈一笑的说:“别问那么多,吃饱了再说。”
娅琴和奥格莎两人会意地笑了笑就学着他俩一起就着清澈的河水边吃,边说着年轻人眼下所关心的话题。涅瓦西亚习惯的从口袋里掏出铅笔和一个小本子记下一些有用的东西,戈里加见了就恳请他说:“我说,今天你就别那么再认真了,还不如给我们大家朗诵一岂不是更好?”
在他还没有答应之前,他就鼓动起她们俩问道:“你们说好不好?”
奥格莎和娅琴二人当然举双手赞成,立刻就鼓起掌来。
涅瓦西亚合上了小本子非常爽快地说:“好吧。”
他一脸严肃地样子站起身来在原地转悠着、思索着,突然就抬起了右臂出了激昂的声音:“起来的号角已经奏响,奴隶们的热血化为了无穷的力量,砸碎这个旧世界,让更多的母亲不再伤悲;不要怕暂时的饥饿,不要怕无耻的封锁,我们是天下的主人,我们是真理的化身;啊,为了自由,我们不畏惧会付出代价!啊,为了我们的妻子和儿女,哪怕将自己的生命丢弃。啊……”
“别啊了,为了能让劳苦大众吃饱,穿好,快停止撕杀,让大地长出更多的粮食吧。”
猴子也学着他的模样挥动着手臂,结束时还没忘记给大个子行了个绅士般标志性礼节。
稀稀落落的掌声与先前的即兴氛围显得极不协调,涅瓦西亚苦笑一下就向戈里加问道:“你认为现在地上不长粮食吗?”
“可我们得到的越来越少,以前可不是这样。”
“那是因为地主富农们不给我们,你知道这些吗?所以我们工人阶级就要用武力从他们的手里把粮食给夺回来!”
戈里加被他的严厉所震摄,没有与他生争执,只是说:“我真的不是很明白。”
奥格莎也跟着说:“我爸爸现在也好像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涅瓦西亚听了这些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她又看看他说:“我只是认为我们不能与他们妥协。”
这时的戈里加走上前去紧紧握住他的手说:“也许你是对的。”
娅琴的成长环境是特殊的,不知道这时应该该说些什么才是好,但是她仍在思考着他的朗诵,她觉得这很新鲜,也很有气魄。
半年之后,涅瓦西亚也如愿以偿的挥刀跃马奔赴了战场。
转眼之间,在又一个寒冬来临之时,人民委员会无须审判就枪决了十几名煽动周边拒绝向政府上缴粮食和勾结外敌的官员。
然而,这种暴力举措并没有给眼下的危机带来翻转,粮食的供给反而更加短缺,到了午收季节,每人每日的分配量只有原来的一半不到,也就是四两面包了,这样,人们只能勒紧裤腰带依靠更为稀少的蔬菜、野果用来补充营养,劳累之后就要休息,以保存体力。
没日没夜都在忙碌中的叶列维斯基两眼深陷、下巴尖尖地消瘦了许多,繁杂的事务逼迫他整天都在不停地到处奔走;他疲惫的坐在桌,前用拳头支撑着脑袋思考着少有人过目的‘真理报’,回想着教会难的措辞。
两下轻轻地扣门声响后,走进来一位年轻军官,他把厚厚的一沓纸张放在了桌面上说:“我们在他的办公室里现了密室,这是您要的证据。”
叶列维斯基随即站起身来,浏览了几页之后就问了句:“还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