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亚力托夫在心里暗暗叫苦,不得不快编造出全假无真:“在返回的途中被编入了第十四骑兵旅,住扎在乌斯季库特附近,硬是让我操刀跃马了。”
“我说你怎么红光满面的,不是马肉吃多了吧。”
随着一阵附和的笑声,亚力托夫连吸了两口烟,忍受着他原本不该忍受的东西,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只有谎言才能救他:“哪里,哪里,惭愧的很呐。”
“哦?细细讲来。”
“年初在与白军的一场混战中我成了他们的俘虏。”
说着就卷起了裤脚,露出来一条愈合不久的刀疤。
叶列维斯基迫切的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受到了上帝的眷顾,我从敌人那里逃了出来,在山里的一户人家那里养好了伤就去找部队了,”
叶列维斯基皱着眉头又一次抢过话问道:“怎么就找到了这里呢?”
亚力托夫伸手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让他不要着急:“由于我所有的证明都没了,没人接收我,我只有坐火车到了这里,正准备先去军港,知道你在这里,这不……。”
“哦——”
叶列维斯基拉长了声音说:“原来是这样啊,那帮家伙们已经成不了气候了,你还愿意上前线吗?”
亚力托夫警觉地摆动了一下脑袋,他已经料想到他会为自己出具新的证明了。
他还没有做出回答时,叶列维斯基已经大笑一声站了起来说:“我说,现在后方也需要建设,你为我吃了不少苦,这一点就应该得到回报,你愿意留在我这里吗?”
亚力托夫现出了微笑,他依然斯文的说:“和你在一起应该是件很开心的事。”
他万万也想不到接下来会是这样的结果:叶列维斯基与其他在座的工作人员说:“他和‘兰芳工厂’有过一段深厚的友谊,”
见二位都点点头时便转过身来继续对亚力托夫提出建议说:“你愿意去‘兰芳工厂’吗?”
见他表现出来了犹豫状态,就改变了提议:“这样吧,你暂时先去‘布兰斯基食品厂’,那里需要你这样的人。”
“那好吧,非常感谢你的安排。”
“不要这样,不过,谢尔盖-亚力托夫同志,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你的贵族身份已经不存在了,想必你已经知道。”
亚力托夫的心情立即就复杂到了极点,感到自己遭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而不能泄,只是他还不知道,新的革命已经开始,他站起身来顺理成章的说:“应该是这样。”
叶列维斯基拿起电话揺了几下,简单说了几句话后,便开出介绍信,看了一眼之后就递给了亚力托夫,同时握着他的手说:“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成为我们工人阶级中的一名光荣成员。”
刚才还不能自己的亚力托夫,在走出了他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委员会’大门后不久,他不知不觉的就现自己变得畅快起来了,身心也觉得轻松许多,放飞的心情油然而生。
这样的变化可不是被剥夺了特殊身份的缘故,而是那一段足以要他命的屈辱历史宣告结束!
他怀揣着那份介绍信,马不停蹄的顺着行人不多的街道朝着‘布兰斯基食品厂’的方向重温了这座城市的旧貌。
回到张家住所,他就把这样的安排说给了大家,没有一个不为他能够留下而感到高兴。阿芳说:“你以后就住在这里,虽然现在生活苦点,我相信它不会总是这样,明天我就告诉安娜他们。”
因为有事又回到这里的猎户也极力表示赞同,他喵了一眼自己的女人说:“大嫂说的对,人多总会热闹些。”
亚力托夫稍加有些滞后地说:“不要再惊动她们俩了,再说,从明天开始我就要住在厂里,那里的纪律下午都念给我听了,不过,星期天我会来看你们的。”
奇怪的是,娅琴自打饭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话,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做着带回来的作业,时不时还会流露出一丝聚精会神的笑靥。
看不见的心灵感应是无处不在的,尽管被平时的虚假面具所遮掩,一旦遇有良好开端,它就会在平静之下迸出不可控制的精神力量,这,兴许就是爱情的退进力,亦或是羞涩与牵挂。
没过几天,亚力托夫就像普通人一样了,他趁着停电的空挡溜出工厂敲响了从前不屑一顾的房门,待他重又举起手时,那扇门也打开了,他那颗悬着的心同时也转变成了胆大妄为,也不向娅琴问问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就紧紧搂住了她的腰并用脚后跟带上了房门,不顾一切地狂吻起她,娅琴也是一反常态的喘着粗气完完全全的在感知的状态下配合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疯狂的激情过后,娅琴搂着她的脖子既不是撒娇,也不是回味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么早回来的?”
亚力托夫摇摇头,毫不隐瞒的说:“我不知道,小宝贝,想到你,我就这么来了。”
“我也是。”
“你不知道你有多么可爱吗?”
“不知道,可是我在大山里找了你好多次,你知道不知道?”
亚力托夫听到这些,身体立刻就疲软下来,万分感慨的对她说:“谁能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位重情又重义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