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千眼睛一亮。
她赞赏地看了一眼应光,夸奖道:“你看起来也不像。”
“……”
应光咬了咬唇,“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杀人,我……我根本不会杀人。”
释千意味不明地点点头:“所以你在游戏里来追杀我,也是被冤枉的?”
应光摇头:“不、不是……只是狱警说,在游戏里杀一个人,可以获得3-5年的减刑。只是游戏而已,我就想着……”
他一顿,察觉到些许不对地抬头看向释千:“难道……你不是?”
和释千对视后,他再次回避了目光。
脸颊甚至有些泛红。
释千:……
该说不说,有点恶心。
倒不是觉得看到别人对自己脸红而恶心,而是一个近190的、宽肩窄腰的男人佝偻着身体对她脸红,这个场景着实有点让她难受。
想把他的肩膀给他掰开,再把他眼睛前的头发剪短。
不过释千仍然注意到了应光和奚航所说的话的矛盾之处。
——奚航说她的提议具有可行性,而应光则是积极地想要获得减刑。
假如是减刑这么具有诱惑性的推进力,奚航为什么会赞同她“在游戏里自由休闲”
的提议?
毕竟游戏里的休闲终究抵不上自由。
于是面对应光敏感的质疑,释千面不改色地回答:“我当然也得到了这样的通知,但是……你不会真的相信他们所说的减刑吧?”
应光脸上闪出明显诧异的神色,连说话都变得流畅,甚至着急地向她的方向迈进了一步,十分急切:“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
释千毫不退缩地直视他:“就凭我们是重监犯,你要知道,很多犯罪程度也很高的罪犯甚至没有资格玩这个游戏,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会优先让我们减刑释放?而且,凭什么减刑释放要通过让罪犯在虚拟世界杀人,这难道不反直觉吗。”
应光瞬间哑口无言。
然后,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声音也趋近崩溃:“可是……我足足被判了240年的刑期!如果不相信这件事,我就永远都不可能离开重监区了!我是被冤枉的,我还想出去……我的父母他们还在等我,我……我真的很想出去……”
240年的刑期?
释千上下打量了一番应光,顿觉人不可貌相。……当然,也不排除他被诬陷入狱的可能性。
“假如你相信了这件事,岂不是又
()落入了财团的阴谋?()”
释千虽然本身是打着诓骗的心思,但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连语气都更加笃定了,你不如试试看,假如你迟迟不杀我,他们那边会不会着急。——假如他们着急的话,事情就不会像你想得那样简单。毕竟,任何好事都不会求着找上你。?[(()”
“……”
应光佝偻着颤抖的身躯,半天不说话。
忽然他身体猛地僵直一瞬。
又切换了?
释千假装抱胸而立,一手搭在手枪扳机上,一手搭在内袋里的匕首把手上,盯着眼前的人静静等待。
仅仅一秒,随着一声长长的舒气,眼前的青年将曲着的肩颈舒展开。
“他强制把我切出来了。”
奚航揉了揉太阳穴,笑着看向释千,“你说了什么刺激他的事?不过也正常,应光总是这样,我习惯了。”
释千表情如常:“我可没说什么。总之……我发现,你和他在某些事情上的认知与观点似乎有些出入?你不坦诚,我需要你的解释。”
说罢,她冲着他微微一笑。
“这很正常,假如我有意隐瞒,就不会把他切出去和你交流了。”
奚航并没有展现出任何被拆穿的惊慌失措,“我和他之间有信息差——虽然我们共用着一个躯体,但其实我们都有属于各自的想法与秘密,不过我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他……”
释千打断:“你说了一堆废话,你在拖延时间吗?”
她冲着他的上腹部伤口扬扬下巴,她似笑非笑:“你具有治疗的天赋或者技能吧?”
“你太敏感了。”
奚航神色微顿,又扬起笑容,“我不清楚哪些认知和观念有冲突,所以进行了概括性的叙述罢了。至于治疗……这很正常吧,假如我不带治疗,肝脏贯穿伤,我早该溜走去急症了。”
“别装不知道,我指的是你我建立合作的基础,除此之外,我不关心。”
奚航的态度一直很好,但正是因为态度好,释千才更加警觉,并且开始用极强硬的语气进行施压。、
这种擅长糊弄的人就不能给他过好的态度。
“哦,你是说什么游戏里杀人现实里减刑的事?”
奚航状若恍然大悟,“也就应光那种天真的性格会相信这种话,我可不想被监区那边当枪使,不用我说你也会觉得奇怪吧?但是应光是主人格,他想做,我们就跟着做。不过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当然也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