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郞三郞见娘有吃阿正哥的,三人笑嘻嘻的跑出正堂进元正的房屋边聊天边细细品尝,一嘴酸酸甜甜,好吃得眉眼弯弯。
“你别老给孩子买那么多甜的,吃多了对牙口不好。”
张氏忍不住说他,给两人倒杯解腻的茶,上前端一杯给他,语气却是不经意的娇嗔。
每次他过来,都是孩子最爱吃的零嘴,破费还容易坏牙。
次数一多,张氏就忍不住说他几句。
偏周颂卿还买上瘾了,张氏回回看到都忍不住说他。
周颂卿笑着接过茶,喝完茶才道:“偶尔吃一两回不打紧的,你瞧他们多高兴,小时候我娘从不给我买,长大了我又不爱吃甜的了,这个时候吃正合适,孩子嘛,就是要多吃零嘴才开心的。”
他很喜欢这三个孩子,由其是二郞三郞,恨不得天天当他的小尾巴跟着,教他们读书写字的时候最有乐趣。
三个孩子里,他觉得三郞最懒最聪慧,做事却喜欢丢三落四;
二郞最敦厚勤快靠谱;
元正年纪最大,性子内敛腼腆,却是最沉稳守拙。
“就你惯着他们!”
张氏蹙眉笑哼,听着却欢喜,谁不想自己的孩子被人疼爱呢?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奇妙,王负对儿女不心疼,周颂卿却很上心。
周颂卿将屋里的烛火点燃,又在火炉里加了枣核炭,面容因为火光更柔和,“虽说男娃不能惯着,但是吧,我对他们真扳不起脸,他们一喊我阿叔,我就老想给他买些好吃的哄。”
他过去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有孩子缘,他很享受很欢喜,被喜欢好过被讨厌吧。
张氏笑着给他递一个火笼,伸手烤着火,笑道:“所以二郞三郞才喜欢黏着你,我小时候也可爱吃零嘴了,我阿姊不爱吃甜的,有零嘴就会给我,但我娘不让我吃,所以我总是夜里偷偷吃,最后牙疼得不行。”
周颂卿看着张氏,想象她小时候夜里躲背窝吃零嘴的画面就忍俊不禁,“难怪你现在不准二郞三郞睡前吃零嘴。”
他接过她手上的火折子,又去点燃另一端的烛台,瞬间一室明黄通亮。
两人的身影子不知不觉相贴,她稍一转身,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周颂卿。
张氏手上的茶杯猛一晃烫到手背上,疼得她叫出声。
周颂卿是想把火折子递给张氏,这一撞倒把张氏被热茶烫伤了,他手上的火折子掉了也不管,把张氏手上的茶杯搁下,轻握着她手细细查看,自责道,“怪我怪我,你坐着别动。”
张氏嘴上说着‘不碍事的,’却是温顺照做,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周颂卿火急火撩熟门熟路的找药箱,又出去装一碗雪进来,屋里暖和,雪融得快,覆上温热的皮肤化得更快。
张氏觉得自己的手是冰火两重天,有他灼热的手温和雪瞬间化开的凉意。
她烫过的皮肤留下红印,周颂卿找出一瓶烫伤膏,挖起一小块药膏抹上,辛凉的味道袭入鼻间。
抹完伤口,周颂卿长呼一气,握着张氏的手不松开,抬眸时与她含笑的杏眸撞上,他怔然,张氏意识到自己失态,想要将手抽出来,却被他紧紧握住。
张氏的脸已红透,杏眸满是羞涩。
周颂卿嘴角微翘,情动的将她轻揽入怀,像是藏了许久的心事终于有人发现。
张氏心里的那道锁像是被人打开,她歪靠在他怀里,满眼踌躇犹豫后,伸手虚揽他的腰,做到这个份上,她已经羞得几欲滴出血来。
周颂卿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失态。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感受着岁月静好。
半晌,周颂卿不由慰叹:“云娘,咱们把日子定下来吧。”
张氏叫张云然,这还是前段时间周颂卿要回古丰县一趟,张氏请他帮忙写一封书信给张云梅,这才知道的。
当时王书颜很忙,正好里正过来说起去古丰县一事,张氏才临时拜托他帮忙。
周颂卿写完书信突然问:“张娘子,以后,你别叫我里正了,就叫我名字吧,你每次一口一个里正的叫,我总觉得自己在处理村务。”
张氏有些窘迫,下意识问:“可是里正的名字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