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他带着浩儿到了王巧儿的住宅,
几间低矮的瓦房,破烂陈旧,院内泥泞不堪,破水缸里积满了雨水。
公鸡带着母鸡咯咯叫着,在泥水中找虫吃,房内很是安静,里屋偶尔传来几声王氏母亲的疯言疯语。
行至门口,沈琴盯着地面上的泥脚印,迟迟未扣门。
浩儿纳闷道,“怎么了,师父?”
旧木门突然被打开了,
“原来是沈大夫来了,快请进!”
王巧儿热情相迎,虽然已至中年,笑起来依然很有风韵,言行举止也得体优雅,
冒着白气的茶水倒入瓷杯中,王巧儿一边沏着茶,一边笑道。
“先生是来复诊的吗?先生医术高明,犬女已经好多了。”
沈琴表情有些严肃,让浩儿“翻译”
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沈某其实是来下诊断的。]
王巧儿有些意外,“沈大夫不是说,她得了热证?”
沈琴点头,[确实是热证,热入血室。]
王巧儿将茶恭敬的递给了沈琴,好奇道,“这是个什么病呢?”
杯放在桌上,沈琴并没有喝,而是突然问道,
[王夫人,院子里的紫花地丁可够用?]
现王巧儿的院内长了些紫花地丁,沈琴故意让浩儿将五味消毒饮里这味药抓错,今日一看,那些紫花地丁已被拔光。
为了排除小翠的嫌疑,沈琴还让浩儿将生肌膏说成是白芥子膏,懂药的人都知道白芥子外用会泡,而小翠毫无顾忌的就涂上了,说明她根本不懂。
王巧儿表情微微一滞,接着又轻松的笑了,
‘紫花地丁?哦,您是指抓错的那位药呀,当时怕劳烦先生就没有说,幸好妾身认得这药,时常采来做野菜。”
沈琴目光如炬,继续说道,
[恐怕王夫人认识的不止紫花地丁吧,听邻居说令千金病的这几天,王夫人并没有叫大夫来,你却说喝了中药,是自己开的方吧。]
王巧儿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笑容有些僵硬,
“妾身早年随家父做过些药材生意,当时一时心急就去山上采了些药材,看来是不大对症呢,还是沈大夫专业些。”
沈琴又道,[所以夫人也认得草乌了?]
王巧儿脸色微变,
“沈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就算是妾身懂药又怎样,那天除了叫阿牛哥帮忙杀鸡,妾身什么都没干。”
沈琴继续追问。
[夫人不觉得太过巧合了么,如此特意的给帮凶避嫌,反而暴露了自己,你那帮凶说晚上听到老板娘与鹤堂主在偏房中的谈话,偏房离伙房只有一墙之隔,住在后院的他怎么会凑巧出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