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翻过身,将胳膊向上伸了过去。
白玉一样的手背被李云熙温热的手掌覆上了。
“先生的手最好看了,本王要抱一晚上。”
李云熙恢复了浪荡娇宠的语调。
沈琴无奈,自私鬼!以这样的姿势睡觉,他会很不舒服的。
罢了,看他中毒难受的份上,随他吧。
“先生要是会说话该有多好,本王那位故人很喜欢唱歌谣呢,可是他老跑调,安眠歌每回唱的都不一样。”
听到这话,沈琴微微勾起了薄唇。
夜深了,两人不再说话,呼吸均匀的交叠在一起,这一刻,那相覆的双手,在这秋夜里温暖着彼此。
早起,烛火已灭,沈琴竟是从榻上爬起的,李云熙已不在了,打开窗户,看到满地被雨水打掉的秋叶,沈琴才知道昨夜下了雨。
很久没有这么安睡过了,一向规律守时的他竟然出奇的睡了懒觉。
“先生醒了?可先洗漱更衣,熙王回福汐殿了,说是已脱离了危险,嘱咐您先去给陛下看病,由青言带您过去。”
刘青言进门,胳膊上披着崭新的白袍,布料虽然不是特别高贵,也比沈琴的粗麻衣好多了。
沈琴将白袍接过,上手撩起刘青言的衣袖,前臂有道不深不浅的新刀伤。
刘青言一惊,立即将袖子放下了,“呃、不碍事的。”
沈琴从药匣中取出包扎用的白布条,刘青言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有些感动的看着他包扎伤口,有感而道。
“先生这点,倒是与他很像。”
当年的韩潇也是遇到有伤病的人,总是要力所能及的帮一下。
他又继续说道,
“熙王命属下昨晚留意常玉,见他后来在池塘边徘徊很久,像是要寻死,属下劝了他,给了些银票,又告诉他离开汴京,越远越好,想来也是熙王的意思。”
刘青言告知沈琴这些,怕也是李云熙的授意,以免沈琴心生隔阂。
沈琴点头,表示已知晓。
刘青言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皇城司眼线遍布朝野,陛下应该已得到了消息,定会询问,先生应该应付的过来吧……”
说完他又挠头笑道,“不是质疑先生的意思,我就是、就是爱瞎操心。”
沈琴微笑,刘青言还是老样子。
……
……
“这是今日朝上的简楪。”
皇寝内,张公公向那罗曼里的皇帝递上一册子。
这位皇上不上朝,大臣们上朝讨论问题,由太子与二皇子负责决议,然后再由张公公记录,递给皇上,若是决议危害了皇上利益,就会被驳回。
再看看皇城司的谍报,宫中的大小事便尽数掌握,如此玩弄权谋,运用权衡之术,将国家、大臣、皇子玩弄在股掌之间,也算是厉害。
皇帝边看边道:“沈琴,你救治皇孙以及熙王有功,当重赏。”
方才沈琴与费清二人向皇上禀报了太子宴上小皇孙和熙王的“病情”
。
沈琴行跪拜礼,费清如坐针毡的立在他身侧。
“费卿,你当真看不出熙儿是中毒了?当朕老糊涂了吗?!”
“臣不敢!”
费清行跪磕头,声音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