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寅终究还是难为情地开了口:“其实……其实吴嘉未必无意,若你也有意,我、我……”
“你疯了吗?”
徐稚柳打断了他。
他无从想象这对兄妹的家教,几乎和他想象中的世家完全不一样。吴方圆到底怎么教的,一个比一个还出格。
吴嘉一个女孩子,被逼到束手无策头脑不清醒也就算了,吴寅怎么也撞了脑袋?何况现在早不是当初的境况,若只为解决孙昊有的是办法,何至于此?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周齐光,我的身份是假的,冒充朝廷命官是死罪,一旦暴露,全家都要跟着死,即便如此,你竟还想……”
“那又如何?!”
吴寅道,“我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你是我兄弟,吴嘉嫁给谁我都不放心,既然如此,还不如嫁给你!至于别的,假身份是我爹帮你造的,若是出事,我们一个都跑不掉,你也不必想着和吴家撇清关系。”
“你……”
“我什么我?没话说了吧?”
吴寅理直气壮地反驳,从来没这么爽过,“你当真以为我是傻子吗?这么重大的事,我会不经思考就向你提出吗?既然话都挑明了,你也给我个准话,到底行不行?你若答应,我即刻去信求我娘做主,有她出面,想必能说服我爹,实在不行让吴嘉哭一哭闹一闹,左右能成事。”
徐稚柳被他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下意识道:“不可!”
见吴寅瞪着牛眼,非要他说出个子午寅卯才肯罢休。他缓了缓思绪,勉强开口:“你、你、你失智了吗?不可理喻!”
吴寅被他气笑了:“以你徐大才子过人的口才,怎么都不止这半句话吧?莫非你不愿意?”
徐稚柳静了片刻,点头:“是。”
“为何?”
徐稚柳转过身去。
吴寅紧追不放,险些脱口而出的惊悚言论在牙关打了个转,还是没忍住冒出尖尖一角:“你、你不会还对那小子……余、余情未……”
说不下去了!
吴寅自知事态诡异,两个男子怎么可以?他说不出口,只看着徐稚柳的眼神逐渐变了味。
徐稚柳一下午莫名气不平,被吴寅反着捋了几下倒顺了。他不疾不徐地瞥了眼吴寅,清晰吐出几个字:“她是女子。”
什么!!!
吴寅一直到翻出墙,迎风策马半柱香,回到家一头栽倒在熟悉温软的大床上,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所以,他是承认了吗?对她有过情,还余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