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椿缓缓跪下来,温北同他一起。
地面潮湿而滑,渐渐被血浸染。
不知过了多久,林子边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住手!!!”
看到眼前那一幕时,言何目眦欲裂。
暗无天际的丛林,稀稀疏疏的草木,林子中间,跪在一处的两个人。
血几乎把他们包围在一起,密不可分,分不清是谁的。
而温北背对着他,手里握着刀,看样子还想着继续,动作狠戾而麻木,俨然成了个疯子。
“温北!!!”
言何狂奔过去,一把夺去了他手里的凶器。
咣当,刀砸在旁边的石头上,噪音刺耳,也终于把温北唤回神。
他目光呆呆的,一动不动的望着言何,像傻了似的。
言何弯腰,像抱小孩一样把他拎起来,远离了江椿,放在几米外的树桩。
“哪里受伤了?”
言何抖着手,上下检查着。
“……”
温北没说话,他一把握住言何的手腕,感受到温度时,才恍然回神。
他真的还在。
“没有……”
他嘴唇翕动:“我没受伤。”
确认了他没事,言何扭回头,看向另一个人。
“愣着干什么!”
他几乎是吼的:“叫医疗舱,快一点!”
叶镇也吓傻了,闻言才开始打电话,并上前给沐容做急救措施。
后面的事言何没再管,他俯下身,轻轻吻了下温北额头:“对不起啊,又吓到你了。”
“我……”
温北低下头,看向自己沾满血的手,还是呆呆的:“我……”
“放心。”
言何拥过他,在耳边轻声说:“都不会有事的。”
三天后,休养院。
易奥斯歌没有医院,所有从医疗舱出来、还身体虚弱的,都会被送到休养院,这里会提供源源不断的针剂。
3号病房里,江椿已经醒了。
言何捧着一束探病用的鲜花,杵在床边,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替温北向你道歉。”
他很诚恳:“怎么能捅你那么多刀呢,真是的。”
说着,他把温北拎上前,语气严厉:“知道错了吗?”
温北低着头,瓮声瓮气:“知道了。”
言何松开他,继续跟江椿说:“这事他虽然有错,但结果还是一样的,那天就算是我先找到你,也高低得给你来两下。”
江椿:“……”
他表情麻木:“你到底想说什么。”
“咱们之间,当然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