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溶心里有疑惑,对薛浊浪后面的话就没怎么听到耳朵里去。
直到宁远伯府门前,她才堪堪回过神来。
薛浊浪一边跳下马车一边念叨:“明儿一定得让大哥把裴穹请来,我瞧着你如今精神是越发的不济了,方才我与你说着话,你思绪都飞到天边去了。”
薛云溶讪讪地笑了笑,才一下车,便被傅吟雪扑过来抱住了胳膊。
“云溶,咱们好些日子没见了,你都不想我。”
看着傅吟雪一如往昔璀璨的笑颜,薛云溶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怎么啦怎么啦,我又不是真的怨你。”
傅吟雪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看向薛浊浪,“薛二哥,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薛浊浪拧眉,蓦地想起马车上薛云溶的那番话。
傅吟雪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薛二哥,你千万不要告诉世子,我与云溶不过是闹着玩的。”
薛浊浪叹了口气:“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便是小妹也没有要怪你,她只是近来情绪不好,你多担待。”
傅吟雪又将目光转回到了薛云溶身上:“我听闻你前几日在闹市上惊了马,可是因为这个缘故?”
千言万语堵在薛云溶的喉间,她也只能顺着傅吟雪的意思点了头:“大约是吧。”
“唉,好好的怎么就惊马了呢?”
傅吟雪随口嘀咕了一句,拉着她的手便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往身后打量,“你大哥和二哥就是不一样,人家骑马你二哥倒好,慵懒地钻在马车里头,活似金尊玉贵的大小姐。”
“大哥是战场上多年厮杀磨炼出来的心性,我与二哥受父兄庇护,无需上战场搏杀,在这京城的温香软玉中长大,自是比不得大哥。”
薛云溶道。
傅吟雪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伸手捏住了她的脸:“云溶你怎么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薛云溶愣了愣:“有吗?”
傅吟雪点头:“有啊,你从前不是最瞧不上你二哥这幅做派,往日里他要坐马车,你也总是拿你大哥做例子吗?今日却能够帮着他说话了?”
薛浊浪就走在她们身后,听到这番话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你就不懂了,我与小妹到底是一起从母亲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小妹总是能够明白我才是与她最亲近的人。”
傅吟雪翻了个白眼,拉着薛云溶的手跑开了。
宁远伯府里欢声笑语不断,薛云溶一一看去,尽是旧友。
傅吟雪也跟着她笑了起来:“我知道,先前定北王和世子在北地戍边,你总是担心,也不常去京城的聚会,如今好了,他们都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你也总算是能够安心了。”
“多谢你。”
薛云溶握了握傅吟雪的手。
傅吟雪轻笑:“既然你要谢我,不如帮我请一个人来。”
“谁?”
薛云溶好奇,人脉如此广的宁远伯府大姑娘也有求她的时候?
“裴穹。”
傅吟雪定定地看着她。
薛云溶愣住:“为何要我去请?这件事情你应该拜托我大哥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