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走进门后,沈榆又问:“你会觉得我是在对资本妥协吗?”
沈榆想的好多,但是温遇旬从来不会指出他想的好多。
“确实妥协,”
温遇旬大约是累了,声音懒懒的,拖的有点长,“不过就算妥协了又有什么关系。”
他原本想对沈榆说以前两个人都在植培所工作的时候,自己也能算是个难搞又吹毛求疵的上司,还不是一样对沈榆提出了很多加班的要求和任务外派的命令。
然而还是没有说,因为不可同日而语。
“你达到目的了,其实第一场和第二场也没什么区别。”
温遇旬又补充:“天昇挺会做人的,不过要是你在那里待得不舒服,我可以投资入股,当你的老板。”
“……”
家里就有资本家,沈榆想,以后还是不要说太多资本家的坏话。
虽然沈榆说他不想吃晚餐,但温遇旬还是在他要去洗澡之前把沈榆叫住,从蒸锅里变出一屉热好的烧卖。 “还是要吃点。”
温遇旬说,“不然一会儿没力气,不要低血糖。”
晚上的运动时间结束后已经很晚了,沈榆的脸贴在温遇旬胸口,温遇旬用下巴轻轻蹭他头顶的旋。
他整个人压在温遇旬身上,而温遇旬坐着,双手托着他的大腿。
“我妈……”
沈榆说不了几个字就想喘口气,“最近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他们平均两到三个星期回双方父母家吃一次饭,由于元旦假期横插一脚,上次回去到今天已经月余。
且由于沈榆和岑漫摇一次不欢而散的谈话,使得沈榆这些天都没再收到来自母亲的慰问。
他对岑漫摇的感情是挺复杂的——虽然脑袋里很清晰地记着小时候没有人权,被她剥夺选择的权力以及最基本的喜恶之类的嫌隙之事,但同样的,他依旧会对母亲少了平日里的嘘寒问暖感到不安。
【小榆,今天大寒哦,衣服多穿点,上次给你买的羽绒服派上用场了吧,必须穿秋裤哦。】
【小榆,今天下雪了,北方不像浙江那边,他们下雪都不打伞的,你想打就打,回家及时洗个热水澡。】
【小榆,小菡很想你和哥哥呢,今晚烫羊肉火锅,你下课以后叫哥哥一起来呀。】
这些只是这个冬天的万顷一隅,更何况四季漫漫,除去冬季仍有大自然其他三季的百转千回。
岑漫摇由于沈珏的原因,并不算很爱他,他有时候也会想,要是岑漫摇与沈珏真正相爱,对他的梦想与爱好会不会有更多的支持。
温遇旬的声音低低地从头顶传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