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姚慢条斯理地翻着书,心里泛起酸涩,这种异样的感觉让她难堪,她不知如何自处,更加想像一只龟一样缩进自己的壳里,甚至莫名地想哭,以至于吃饭的时候,只是简单地吃了两口。
“怎么了?”
泽棉察觉她心事重重,柔声问道。
“没什么,”
她不想说话,但也不想让他多想,“可能吓着了。”
他不说话,凝着她低头吃面的侧脸,双眸微微沉下:“家里有消毒水吗?”
谌姚微愣,起身去拿。
“剩下一点,不知道够不够。”
她递给泽棉,坐下继续扒着面。
“转过来。”
他搬过凳子,面对谌姚而坐。
泽棉长腿弯曲坐在小小的凳子上,裤缝绷直显出他挺拔修长的身材,黑色衬衫更是增添了男人独有的韵味,胳膊肌肉的线条完美的展现出来。
他琉璃似的眸底如一汪清水,棱角分明的脸上氤氲着岁月静好。
谌姚暗自轻叹,乖乖地转过身去。
“抬头。”
泽棉执起棉棒,沾取消毒水,轻轻擦拭她白皙的脖颈。
谌姚昂着脖子望向房梁,梁上一只蜘蛛正在结着网。
“好了吗?”
她的脖子有点酸。
泽棉目光深邃地盯着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嗯。”
。。。。。。。
深夜,熟睡的谌姚额头冒汗,久违的噩梦再次袭来。
梦里无尽的黑暗,不见半点光亮,谌姚被关在破旧的屋里,四周杂乱无章。她砸着门,撕心裂肺的大喊,不曾得到半点回应。
黑暗中的恐惧渗入了每个毛孔,她哭到声音嘶哑,分不清黑天白日。在绝望崩溃的时候,那双煞白的小手再次猛然出现在鼻尖。
谌姚倏然睁开眼睛,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身上犹如被人一寸寸生剐。
她站在清醒与麻木的边缘,不能堕落也不能解脱。
。。。。。。。。
谌姚最近起的很迟,醒来昏昏沉沉,身体沉重。
灰蒙蒙的天,冷的刺骨,雪是不是该来了。
刚入校门,操场两边排满了椅子,高一的同学来来回回地搬着,横幅上写着,铭文高中义工表彰大会。
“谌姚,你要接受表彰了!”
雪儿激动地朝着谌姚说道。
“不是,那是区里来人,表彰学校的,”
谌姚推车往前走。
上午的最后两节课是表彰大会,参加河道清理的同学都要去。
谌姚听得迷迷糊糊,主任读了她的义工作文,下面一片掌声。
最后所有同学上台合影留念。
下午数学测验,徐老师当场改了试卷,悄悄地问谌姚:“有没有兴趣去我家里补课?”
“补课?”
谌姚愣住,还去家里?这不是又要见到廖辰了。刚想拒绝,她想了想改口,“我回去问问家里人吧。”
晚自习结束,谌姚从书包里找了把折叠刀揣在裤子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