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修文不明情况,只是紧巴巴的跟着念念。
王婶急忙把父女俩扯回来,“你俩别跟去了,村长家已经够乱了。”
实际上是不想他俩去掺和,生怕一会儿村长家人把事赖在他俩头上。
念念不明白,撇着嘴又哭起来,“小胖不会死吧,呜呜呜~~~”
徐修文也跟着哭。
王婶看看周围人,装模作样的打了念念屁股一巴掌,“瞎说什么,破个口子缝起来就是,再瞎说我打死你。”
徐修文急忙挡在念念面前:“不许打念念!”
“小文你也胡闹!”
啪一巴掌又打在徐修文大腿上。
父女俩哭成一团,被王婶拉扯着往家里走,边走还边装模作样的骂着,走出去好一段,看没人了才闭了嘴。
围观的人在大槐树那儿三五成群的站了好一会儿,将事情经过脑补出来议论完,才渐渐散开。
回到家,王婶看看没人,把苏家的院门和中门逐一关了起来,露出慈祥的面孔,坐在沙上检查两人有没有受伤。
确定两人都没受伤,才伸手揉了揉念念的头,“刚刚奶奶打的疼不疼?念念乖,以后遇到这档子事儿,咱们不能去凑热闹知道吗?”
念念不理解,明明之前妈妈告诉她,要做善良的小孩多帮助别人,她觉得自己刚刚是在帮助小胖,为什么这会儿王奶奶又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
许是刚刚哭了太久嗓子干,她咽了咽口水,砸吧了两下小嘴,边抽泣边问:“可是、可是小胖真的流了好多血,妈妈说血流光了人就会死。”
王婶解下围裙,把念念抱到怀里,安抚道:“你现在还小,不知道村里那些人的嘴是会吃人的,你心善,巴巴地凑上去,人家瞧着还以为小胖是你打成那样儿的。”
念念还是不理解,村里人又不是老虎,怎么会吃人?但还是乖巧的坐在王婶怀里,把头埋得低低的。
王婶见她模样像是听懂了,将她放在凳子上,重新系上围裙准备去接着洗碗。
谁知徐修文突然就激动的喊,“是他自己摔的,不是念念打的!”
王婶被吓一跳也被逗笑了,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又没说是念念打的。”
然后从围裙里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给他俩一人分了一颗,“小文,你陪念念玩儿,婶子去洗碗。”
徐修文没回应,迫不及待的抢过奶糖,剥了壳就想往嘴里塞,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同没剥壳的那一颗一起递到念念小手里。
“念念吃,甜~”
还一个劲儿嘿嘿傻笑。
王婶看着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边往出走边嘀咕:“真是的,傻了还知道护犊子,样样想着念念,要是脑子没坏就好了,哎……”
她想起三年多前,念念出生时。
那时候苏家和王婶家关系还没那么好,苏小小也是心大,都九个月了,还一天干重活,到了夜里,羊水提前二十天就破了。
石头村时常会有人摸进屋里偷东西,家家户户会在围墙上砌上一圈玻璃渣或者铁丝网。
徐修文这个傻子,愣是翻过比人高的墙,裤子被刮破了,大腿根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满手全是血,死命敲王婶家门。
王婶开门时被他的狼狈样吓坏了,问他干嘛翻墙,他只知道一个劲儿重复:“姨姨尿尿了,流血了,疼。”
王婶是过来人,怎会不知道生了什么,把王伯两脚踹起来去找接生婆,自己则披了件外衣就过去看苏小小。
两家人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