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爷呀,你怎么还在府中?”
夏侯颤手指着夏雨薇一声哀嚎。
“侯爷,昨天薇儿已经穿好了喜服,盖好了喜帕,只等着楚王府的花轿了,可谁知夏雨棠却趁机打晕了薇儿自己上了花轿,天可怜见的,我的薇儿与楚王两情相悦,却被活生生拆散。”
柳如玉说着便抱着一旁夏雨薇哀哀嘁嘁的哭了起来。
“这可是欺君之罪呀!你们怎么敢这样做?薇儿丫鬟婆子一大堆,棠儿就算有心,也定然是没有机会的。你……你这是要送我们全家去死啊!”
“夏雨棠欺负了薇儿,抢了她楚王妃的位子,你不思处置夏雨棠那贱人,却来血口喷人,暗指我居心叵测,即使到了皇上跟前,我也这么说,欺君也是她夏雨棠欺君,我们薇儿也是被她所害。”
夏侯看着柳如玉张牙舞爪的样子,脑袋嗡嗡作响。
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墩上,垂头捏着眉心,耳边充斥着柳如玉和夏雨薇的哭声。
半晌,他缓缓说道:“错嫁一事,都是丫鬟婆子疏忽弄错所致,我这就进宫面圣,若还来得及,就求皇上把婚事换过来。”
柳如玉听得此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侯爷,婚事万万不可换回来呀,薇儿不能嫁过去就守寡,你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呀,她也是你的女儿,你就忍心吗?”
“你给我闭嘴!你真是心思歹毒,蛇蝎心肠!”
夏侯一脚将柳如玉踹翻在地,吩咐人将她带下去看管起来。
棠儿喜欢楚王,他不是不知道,有好几次,楚王来府中时,她就躲在墙角偷偷的看,碰到楚王,也是瞬间就红了脸。
可楚王是什么人,凤子龙孙,棠儿又是什么样貌才学,他心知肚明,只得装作不知,左右也是云泥之别。
事到如今,罢了。
棠儿啊,无论如何,你也算是如了愿,往后的日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夏侯压下心里的千头万绪,换了衣服就匆匆进了宫。
“哦?丫鬟婆子弄错?你听听你的话,觉得自己会信吗?”
夏侯全身颤抖,硬着头皮说道:“皇上恕罪,都是微臣管教不力,微臣及内眷任凭皇上落,只求皇上看在微臣多年来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饶了棠儿,她母亲去的早,为人胆小,心思又单纯,臣……臣愧对于她,也愧对她那早逝的母亲。”
夏雨棠的母亲是威远将军的女儿,年少时也曾与皇上有过一同长大的情谊,皇上眼前浮现出那个英姿飒爽的影子,不免心里有些唏嘘。
“罢了,这次的事,朕便不再追究,你……以后自求多福吧!”
夏侯回了府,心里仍旧一阵后怕,他下令把柳如玉杖责二十,夏雨薇禁足,还给她请了个十分严厉的嬷嬷教规矩。
多年来他一直奉行男主外女主内的原则,对内宅之事不管不问,才险些酿成如今这足以灭族的祸事。
板子一下下落在身上,柳如玉痛的撕心裂肺,嘴被堵着,只能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多年来的养尊处优,让她经不起半点皮肉之苦。
可更痛的是尊严的折损,她一个侯府当家主母,被家里的主君当着奴仆的面杖责,日后还要如何在这府里,在这京城抬头做人。
都怪那夏雨棠和她贱人娘!这仇总有一天,她会加倍在那贱人身上讨回来。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没过几个时辰,她就又被结结实实的打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