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有劳了。”
谢迎有些声音有些沙哑的,向夏雨棠道谢。
他从夏雨棠上车,看了她一眼后,便移开了目光,不敢再去看她,怕被裴娘瞧出了端倪。
但夏雨棠的样子却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
脸上线条柔和,神色从容,面上脂粉未施,满头青丝像是一匹柔滑黑亮的锦缎,披在肩膀与后背。
让他不觉想起了幼年时,曾经读到的一句诗:宿昔不梳头,丝披两肩。
想到此处,谢迎的脸色突然绯红,这两句诗的后两句是: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这诗,分明是女子思念情郎时所写。
此时的裴娘,注意到谢迎突然涨红的脸色,以为他又不舒服了起来,忙问道:
“脸色怎么如此红?可是哪里不舒服?”
昨晚她看守谢迎时,有一两次,他也是这样,蓦然脸色涨红,然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差点把肺咳出来。
她在一旁看着都十分难受。
裴娘的话引起了夏雨棠的注意,“可是要咳嗽?”
谢迎看着夏雨棠投来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移开目光,敛目一手握拳,低低的咳嗽了起来。
夏雨棠在,临时充当医药箱的匣子里拿出了,一盒口服液。
然后拆开包装取了一支,插上了吸管,递给了谢迎。
“喝了它,你会舒服些。”
谢迎伸手接过,指尖不经意的,触碰到夏雨棠的手指,让他没来由的心跳又加了许多。
那个药水,入口甘甜,略带点苦味,顺着喉咙滑下去,喉咙和胸腔里的刺痛,果然缓解了不少。
谢迎紧握着手里的棕色玻璃瓶,忍不住去想,夏雨棠是到底谁家的女子。
生的如此美,还会这种他未曾见过的医术,连药也是奇奇怪怪的,但是却出奇的有效。
他扫了一眼手里的药瓶,上面的那些字,看着很熟悉,也很简单,但他却不认识。
真是个神秘的女子,谢迎在心底叹道。
谢迎如此想着,手里的瓶子便有些舍不得扔。
他悄悄的将拿着瓶子的手,藏于袖中,然后不动声色的,把瓶子装在了自己袖袋中。
裴娘并未看见谢迎的这些动作,看到他喝完了药,遂问道:
“药瓶呢?给我,我扔了。”
谢迎假装不知道,转头左右看了看,说道:
“刚刚太难受了,喝完药,便不知道顺手把瓶子落在了哪里。”
“找不到那便算了吧,等下车时再找吧。”
夏雨棠看着谢迎找瓶子,便开口说道。
说要,便把头偏向了车窗外,马车已经行驶了很久,宇文淮连马车旁,都没有经过一次。
她的心里说不出的落寞,他果然是故意躲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