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浮归姑娘莫要拘束。”
道柏长老仙风道骨,远比上次见面更为热情。
白少瑜出现时,宛归的内心暗流涌动,安济司果真上了心,带她回来面见长辈,不过堂上之人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青黑,显然没料到安济司给了这么大的惊喜。
“承蒙两位长老厚爱,晚辈受宠若惊,安大侠一路风尘仆仆,想来辛苦,还得多加休息才是。”
宛归笑道,见她心情未受影响,众人也稍稍放松,气氛有所缓和。
“师傅,各位师伯师叔,济司有事禀告,这是徒儿的未婚妻白少瑜,白姑娘。”
安济司未理解宛归的好意,执着于当众介绍白少瑜的身份。
此话一出,堂内鸦雀无声,宛归无奈,这家伙真是毫无眼力劲,明眼人都看出几位长老一点也不喜欢白少瑜。
“晚辈见过诸位长老。”
白少瑜心里忐忑,自知理亏,也不敢甩脸子。
宋舒元老早就把她的恶劣行径告知了山门的长老,痛失至宝结魂锁,他是满肚子火气,连杀数百只魔兽不知疲惫,好歹让心里好受了些,前日回返山门,今天看到始作俑者,脸色极为难看。
宛归却很纳闷,白少瑜的身份她未走漏半点风声,为何青微派的一众长老和宋舒元都心知肚明。岂不知她当日前往红厢派调查白少瑜一事早被五长老说与宋舒元知情,时至今日她都不知自己的小师傅是宋舒元的亲姑姑。
好冷啊!宛
归感觉屋里的气氛相当尴尬,好像下一秒就要冻僵了。两方都不说话,她也下意识放慢了自己的呼吸。
“师傅,既然屋里有客人,徒儿等会再过来。”
安济司心疼白少瑜受冷遇,就要带她离开。
“大师兄,她根本就不是白少瑜。”
宋舒元出言拆穿。
“我就是白少瑜。”
“古屠一行,你冒充红厢派的弟子,阻我派行程,夺取玄门至宝,连累多少勇士丧命于妖兽手中,你坑害宛归姑娘,心思歹毒,其罪当诛,现又勾引我大师兄,登堂入室,真是毫无廉耻。”
白少瑜被臊红了脸,咬着下嘴唇,满腹委屈,却依旧紧握安济司的手。
“她已知错,师弟莫再咄咄相逼。”
宋舒元一下就炸了,“一句知错就能万事大吉吗?江湖上死了多少兄弟,青微死了多少弟子,她没有施予援手就算了,竟还落井下石,若不是失去宝器,那些人还能保住一条命,你是大师兄没错,但你没资格替他们说原谅。”
一番话怼得安济司哑口无言。
白少瑜不忍爱人两难,主动跪倒,“宋大侠,此事确是我年少无知,铸成大错,我万死不辞,可我好不容易遇到济司这么好的人,我只想和他好好在一起,望诸位成全。”
“绝无可能!”
“既然如此,请师傅将徒儿逐出青微派,我已答应少瑜,此生定不负她。”
宛归感受到白少瑜是真心悔过,甚为欣慰,她走到两人的
身边顺势跪下向几位长老行了大礼。
“浮归姑娘这是做何?”
“晚辈向诸位赔罪。”
“此话从何说起?”
“晚辈照顾小妹不周,自是有罪,个中原因,三姐妹分散各处,自其出生便长期生活在污泥之中,不闻善语,不识善事,其父更是将其当做称手的兵器,家不似家,实在可怜。”
宛归说着甚觉悲戚,眼泪低落在地,“宋大侠一番指责,义正言辞,宛归怒其不争,却还是苛求诸位给她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宛归已死,我就这一个妹妹,不忍其孤苦伶仃,万望海涵。”
道松道柏两位长老对视了一眼,心里有了决断。
“浮归姑娘,我们几个老头子就给你这个面子,但济司本是定下的青微掌门,不能与人成婚,若他娶了令妹,我门派百年基业,托付何人?”
宛归笑了笑,“青微派人才济济,安大侠不得继承,也有其他师兄弟。”
“依姑娘之见,我派弟子中有何人可以胜任?”
“不若考虑宋大侠?”
道柏故作深沉,“舒元的玄法造诣确也不差,但还不够成熟,既然姑娘推荐他了,就请对其多加指导,让其早日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