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在本市,临时有些状况才住在酒店。”
苏让道。
谢大爷这才放松身体躺回去,他盯着天花板,左手食指轻轻敲了敲被面,自言自语:“我得给她包个大红包,再带些礼物……对了,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什么?”
他看了眼苏让,又摇头:“这个问题不该问你。”
说话间,门外一阵喧哗,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
谢大爷醒来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主治医生。
他已经拿到检查报告,没有一个指标异常,这对年近九旬的老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医生甚至想把谢大爷列入研究案例。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必须保证谢大爷能醒。
据说这位老人的身份不一般,今天光上门探望的市里领导就来了好几位,医院还接到主管单位打来的电话,要求他们务必把人救醒。
医院特别组织了专家团队,对谢大爷的体检报告进行仔细研究,还没讨论出结果,就听说病人醒了。
不但醒了,瞧上去气色还挺好。
“我也说不上为什么,进屋还好好的,突然像被绳子捆住喘不了气,等我醒来已经到了医院。”
谢大爷握住医生的手,真情实感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面对这样温厚和善的老人,医生只觉十分庆幸。
他接待过许多病人,自问对每一个患者都尽心尽力,但得到的并不总是感谢。
冷嘲热讽倒还罢了,遇上医闹,简直连命都会送掉。
眼前这位老人即使背景不凡,却没有半点架子,从医生到护士挨着感谢了个遍,说到后来,还要给医院捐赠一批医疗器材。
这可乐坏了设备科,连院长也跑来亲自道谢。
最后还是顾虑到病人刚刚苏醒,需要静养,这才还了病房一个清静。
谢大爷眼巴巴瞅着桌上冷掉的羊肉汤,哀声叹气:“花了几千万,连口汤都没喝上。”
他别过脸,眼不见心不烦。
苏让见他埋头生闷气,开口:“下周洪福村办秋社,开流水席,村民请您去吃饭,我让千里陪您去。”
“秋社?”
谢大爷愣愣回头,“这都多少年没听过这个节日了,现在农村还兴这个?”
所谓秋社便是秋天的社日,社日一年两次,分别在立春与立秋之后,是民间祭祀土地神的日子。
农民种地吃饭,日日求的便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如今随着农业现代化的展,许多地方已经不再讲究这个,就连农村出去的年轻人也不清楚社日是什么。
“洪福村地势优越,祖祖辈辈靠种粮为生,对祭祀之事看得很重,”
苏让道,“这个传统就保留了下来。”
“他们请我吃饭是因为我给村里捐了款?”
谢大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