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嚎了,赶紧去重新买一把,你不是说接了个演出吗?你现在吉他都没有,怎么排练啊,再不排练方虞能剥了你。”
刚刚不在寝室的何望曲一进门就听见这声嚎叫,一脸的习以为常,说着话就去收拾自己的书包,好像又要出门。
方虞是他们乐队的键盘手兼主唱,若说全队都疯得不着边,只有这个像某办公软件一般天天盯着训练打卡。江知遥听见这句又探出头,终于认命,看着他说:“哎,你要出去啊,那你陪我买吉他去呗,正好去吃街对面的那家钵钵鸡,我好久没吃了。”
何望曲装好了东西,说:“我要去画室上课,你陪我上节课,我就陪你吃饭买吉他。”
江知遥又哀嚎一声,抓了把头,说:“你上完课我去找你成不成?”
“那你让他俩陪你去吧。”
江知遥又蒙住头,说:“郑远熙一个素食主义者,周言又是一个恋爱脑,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你真不去?我们画室最近来了个新老师,好多人慕名来蹭课,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江知遥冷笑一声:“我连个圆圈都画不圆,我要那么好的老师干什么?神仙也教不会我。别想骗我陪你上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让我给你洗画笔,滚蛋。”
何望曲走到他床边,幽幽地盯着他看,低声说:“是个大美女,你不去?”
江知遥露出双眼睛,白了他一眼。
何望曲看他不为所动,又压低声音说:“性别男。”
江知遥顿时眼睛一亮,片刻后又缩了回去,说:“你不是在诓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你去了就知道。”
江知遥从床上坐起身,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说:“什么样的?有照片吗?”
“三年前的琪罗国际大赛,他那幅油画拿了金奖,应该有获奖照片,我给你找找。”
江知遥从上铺探出半个身子,去看他的手机,说:“这个比赛我怎么好像听过。”
他说着话就往何望曲的桌子看去,瞧见他那边挂了个画框,画框里是一片枯黄的原野,掺杂着许多他看不懂的元素,但这幅画就这么挂着,不知道挂了多长时间,江知遥闭上眼都知道画的是什么。
“那幅画的作者,”
江知遥抬手指过去,说,“不会就是这位漂亮老师吧?”
何望曲头都没抬,淡淡地嗯了一声,终于把手机屏幕抬起来对着他,说:“只找到一张公布获奖名单的证件照。”
江知遥也没看明白那幅画上的一抹白色颜料是什么意思,也不感兴趣,赶紧接了手机看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留着亚麻色的长卷,不过具体多长江知遥看不出来,他应该是在后面用皮筋挽了一下,半长的额随意垂着,和其他人一丝不苟的型比起来,这位老师看起来极为随意。
江知遥盯着看了半天,细节看不太清楚,但是五官轮廓倒是明明白白:“他是不是混血?”
何望曲说:“不清楚,但看起来有点像。”